这是把市面上没见过型号的枪,入手沉重,口径较大,触感光滑,可以看出是被人使用惯了的。在枪身的隐蔽处,我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名字:索兰科尔特。
我摩挲着这个名字,垂下眼睫,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忽然,一个低低的声音传来:“干什么呢?”
我下意识的把那把枪收起来,而科尔已经走到我旁边坐了下来。我说:“没什么。你来做什么?还要好一会换你。”
科尔沉默了一会,有些不自在的揉乱了头发,含糊的说:“没什么。就是就是和你说声抱歉吧。”
我转头看他,挑了挑眉。
他看起来更不自在了,大声说:“就是开学时候的事!”他声音又低了下来:“叫你杂种,处处欺负你,我很抱歉。”
我说:“没事。我也把你按进了中央喷泉,我们扯平了。”
我们毫不相让的对视,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
我回头看着火光的余烬,科尔也盯着火苗看,沉默了一会,他忽然小声说:“那你还记得我吗?”
我想了一下,记忆中似乎有一张飞扬跋扈的面孔,恶劣的问我怎么长的和蒙特沃尔家的人一点都不一样。但是时间过去的太远,那张面孔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说:“好像记得。毕竟那次大概是我唯一一次参加晚宴。”
科尔说:“你不被允许出席晚宴?怕没个名分说道?”
我点了点头,科尔操了一声。
我们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科尔笑了一声说:“但你那时候看起来太软了,黑色头发的小少爷,孤零零的,面无表情又不安,看着就想欺负。”
我说:“现在看着飞扬跋扈的小少爷,我也很想欺负欺负。”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看起来冗长的夜消磨的很快,天渐渐亮了。我们叫醒埃尔索,这家伙头发乱的像个鸟窝,一脸懵逼的说:“到我值班了?”
科尔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天都亮了。”埃尔索不满的打开他的手。
我看着他们,忽然发现原本根深蒂固的贵族与平民的隔阂,在这次集训中似乎渐渐冰消雪融,不见踪影。如果这是集训的真正意义,我乐见其成。
再下来,就是规划行程的时候了。救援迟迟不来,我们需要找到同伴,但是警报器坏了,我们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通讯工具,简直举步维艰。但是埃尔索开口了,他很得意的说:“你们以为我这晚上就一直在睡觉吗?”
科尔说:“不然呢?”
埃尔索不满道:“嘿!我心也不是那么大呀!看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拆下了塑料壳,由乱七八糟的电路板组成的东西,我看了一下,才发现那是原来的警报器。
埃尔索说:“我把那破玩意拆了,警报器不是坏了,是被做了手脚,它的定位功能完全失效了。我把它改装了一下,现在它可以感测到我们附近的生命了。当然是大一些的生命体。”
我点了点头:“有一手。”然后把那东西接了过来,看屏幕上,果然有红点在移动。在距离我们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生命体征。我眯了眯眼,确定是那只巨蜥。
埃尔索说:“我觉得我们还在二区,这片就那只壁虎称霸了。至于其他的,和我们身形相仿的也许是巨猿,但是我们足够应对。先通过这个找找同伴吧,说不准会碰到索兰他们。”
我们就此上路,到离我们最近的生命体征的所在处。我们小心的分开茂密的灌木和草丛,以最悄无声息的动作接近,但是一个身影忽然从天而降,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