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澜一离去,赵黛君立时起身却是要给赵玉下跪,“姊姊,你为我谋划之事黛君铭记于心。黛君也会在宫中为姊姊想法子,尽早叫姊姊从空悬寺出来。”赵玉赶紧上前扶住了她,眉面容真切,“两年时光不算长,再来空悬寺距离神都也不过一日路程罢了。如今重要的是你要好生生下腹中之子,我之事你不必操心,若能得圣皇恩宠,你日后还能再怀上,那与你我而言才是比什么都好。”“黛君明白。”赵玉笑拍了拍赵黛君肩膀,“如今这般,我入空悬寺也是值当的。你就好好待在宫中,记住这段时日以孩子为重,宁可叫旁人以为你是个呆愣愚笨之人,也切忌不要在宫中惹下祸端。”赵黛君摸了摸已经隆起了几分的肚子,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驷车府外,赵澜正在将自己带来的一应物件儿往许典准备好的四五辆马车上搬。虽说赵玉不缺,可这也是他这个弟弟的心意。“小君子有心了,外头冷些,何不留在屋中。这些事儿,我叫人来搬就好。”赵澜见是许典过来,不由挠了挠头,“许大人,我特意来找你的。”“找我?”“嗯。”赵澜仰头朝他略带几分歉意并着讨好笑了笑,“不好意思,这次的事儿幸亏圣皇明鉴,不曾牵连了你,不然你怕是要蒙受不白之冤了。”头一次赵澜见许典之时,只觉得这简直就是个恶鬼罗刹,着实恐怖。如今相处久了,到发现许典虽面如恶鬼罗刹,待人也冷淡沉默,可实际为人十分细心,且性格十分稳妥。见一个人好了,便是他恶鬼罗刹模样,赵澜也觉得顺眼了几分。闻言,许典稍稍凝了几分眉心,“无事。”“嗯嗯,可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不好意思的。”“我同赵姬早已讲明,若你同她所做之事有危害圣皇危害大顺江山之意,我会亲自向圣皇禀明事情原委,一切听圣皇判明。此番事情原委,我并不知晓,如此罢了。”言下之意,若非他不知晓此番缘故,否则也早拉了赵姬同赵澜二人去禀告圣皇了。是以,赵澜也不必同他道歉。说罢,许典也就转身离去了。赵澜一时无言,半响才叹了口气,叫人赶紧整理好了物品。甚至,赵澜还从弘昌馆中带出了一个厨子。这厨子十分擅长煮南赵饭食,原是圣皇特意找来给他的。赵澜吃过,实在地道,特意叫他跟去为赵玉煮两年南赵饭食。半盏茶后,赵黛君也出来了。她见了赵澜,稍稍点头示意也就离去了。她虽得了圣皇准许来送赵玉一程,却也不能在外多留的。一路相送,赵澜陪同赵玉一路出城半个多时辰后,赵玉才叫他不必送了,“总归不远,过些天姊姊安顿好了,你再来瞧我就是。”赵澜这才应下。赵澜来时坐的马车,回去一瞧,发现只能骑马了。不过这功夫,赵玉唤了许典到马车跟前,似有话单独同他说。见此,赵澜只当他们有些亲密话要讲,自然乐的故意牵着马走远了几步。“许大人,赵姬别无它求,只是阿澜还年幼,若是惹出什么事儿,我在空悬寺来不及见他,还请大人帮忙周旋一二。”许典沉默的看着她。他眉宇间有股历经沙场留下的争锋血腥气,便是赵玉一时也被他气势所摄,忍不住低垂了几分目光。好半响,许典才开口应下一个好字。如此,赵玉这才叫人护送着往空悬寺而去。违制服饰“不必感怀,若小侯爷思念赵姬,日后多去看望就是了。”城外官道之上,两匹马行走之间不疾不徐。忽听耳边之音,赵澜扭头不由笑道:“许大人误会了,空悬寺非是绝地,我到不会太过感怀忧虑。”许典沉默。赵澜复又道:“不过是好久未曾这般散散心了,虽城外严寒,却见天地旷阔,比起神都热闹繁华另有一番心境罢了。”此处离大顺神都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是以沿路之上黔首不少。除此以外,还有一些商户沿路而行,不少赵澜打量,都是贩卖皮毛或者贩卖柴炭的。不过这些人见赵澜同许典二人虽未带仆从,而衣物穿着一看便不是寻常。再加二人身下马匹,更是健硕有神,一瞧就是上好的马匹。如此之人,定然不是寻常人家。是以,这些黔首便都稍稍避开二人,以防惹了祸事来。“小侯爷是有爵位之身,不必如此拘束。若是喜欢,自可时常出城踏青游玩。”赵澜稍稍一愣,便明白了许典之意。赵斐是有爵位在身的,他既是赵斐之子,日后也当继承爵位。是以他同其余诸国君子们不同,他不是戴罪囚禁之身,自是可以随意出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