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忍不住肖想要握住这腰侧,摁压他挂在床边不停颠动的双脚。墨玄方喉结徐徐滚动了一下,暗哑声道:“司瀛。”卫司瀛美目流转,视线像羽毛一样扫过墨玄方的脸,又转向前方,他交叠晃动的双脚却停了下来:“哟,早课上还义正言辞地称呼龙君,现在却叫起司瀛了。师父,你别这样,我会心软的。”卫司瀛声音软糯娇甜,在这充斥着黏湿潮热的石室里,仿若轻丝细软撩拨着墨玄方的耳弦,令他声带也颤了颤,却是道:“司瀛,你太让本尊失望了。”“是吗?”卫司瀛歪头看向墨玄方,美人脸上尽是俏皮的笑:“当初师父舍不得杀我,要留下我这个祸害,所以我怎么能辜负了师父呢?我当然要让师父亲眼看看,像我这样的魔头是如何残暴的统治三界的。”他说着轻巧地跳下床榻,走到墨玄方身前,明明是故作天真的眼神,却让人无法不怜爱,他眨了眨眼,身体前倾贴上墨玄方的胸口。“师父,你的心跳怎么这么快?是被我吓着了吗?”灼热的呼吸吞吐在头顶,却没有回音。卫司瀛缓缓抬起头来,他眼神似森林中的迷鹿,轻蹙着眉,迷蒙地看着墨玄方。他伸出手,在他颤动的喉结上轻碾:“为什么不答应我?墨玄方,三界之主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吗?”墨玄方忍不住皱了皱眉,眸色更暗沉了几分,紧抿的唇色似血。“只要你答应我。”卫司瀛喃喃道,“我即刻就取消了早课,我与你的约定不变。我保证会好好地对待他们,像你一样对待苍生,你信我。”墨玄方闭了闭眼道:“你杀了本尊罢。”“我不……”卫司瀛靠在他肩头,在他胸前轻轻勾画,“我不……”墨玄方艰难地道:“你杀了本尊,便是两相干净,你也可以如愿以偿。”一丝戾气从卫司瀛眼底慢慢浮现。但他的手却穿越墨玄方的胸膛,向下滑去:“我说了,我不。你听不见吗?”墨玄方整个人突然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但经过数次的冲撞,在他强大神志的强压之下,寒凝晶再不能给他痛苦的致命一击,只有无边无际灭顶的折磨。“你杀了本尊……”墨玄方的眼眸失神,近乎呻i吟着低语,“再将本尊的尸骨抛到北荒……祭那润下仙。之后……你就是三界之主。”“我说了,我不!”卫司瀛放开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尖叫了起来,“墨玄方,你毁了我的师父,毁了我的爱人,你毁了我的泽云居,你毁了我的家,你还要怎么样啊?”我的人生已经毁无可毁,只有龙族,只有昊昌,我不能带着他们爬起来,再眼睁睁看着他们倒下去。你口口声声劝我善待苍生,那你也看一看我啊!我也是你的苍生,我也是你曾经视为珍宝的人,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要地抛下我,一次一次地杀我,杀我又杀我,让我一个人在黑暗里爬着,爬着……”他唇色惨白,整张脸像白纸一样没有半点血色,他跌跌撞撞向身后的石桌倒下,又勉强撑住身体站起来。墨玄方显然被他这一番嘶喊震撼了,他大睁着眼睛看着他,眸中浮现出薄薄的水汽。但那水汽转瞬即逝,他狠心道:“你要么杀了本尊,要么放了本尊,想要三界之主,不可能。”“好!”卫司瀛一掌震碎了石桌,石室里飞起黑色烟尘,他眼眸血红道:“墨玄方,我玩死你。”早课在紫云宗清音袅袅般的钟声里开始又结束。因为墨玄方不肯传道,就由英若代替,每日清晨在中正大殿里诵读道家各类真经道法,而卫司瀛则陪伴在墨玄方身边,看似两人端坐高堂,实则暗中磋磨,行不伦之事。弟子们浑然不觉,墨玄方却眉眼日益黯淡,但始终三缄其口,不曾妥协。如此半月……有一天,下早课时,卫司瀛卿点了各殿的几十名首座弟子,道:“今天,是我昊昌上国宴请百国国君的日子,寡人与紫云宗有着密不可分的渊源,便以这中正大殿作为待客之地,还请各殿的首座弟子按时参加,与我昊昌同乐。”夜晚,紫云宫里果然歌舞升平,热闹非凡。灵酒仙果堆积如山,桌案杯盏皆为神器,昊昌上国的强盛可见一般。龙王与重臣们全都华服出席,百余附属国与结盟国国君争相来贺,送出的礼品也都是竭尽所能,世间罕有。卫司瀛与墨玄方端坐中正大殿的紫金椅,接受各国朝拜。滟夷国的大妖王木勖也在出席的国君之列,席间,卫司瀛数次敬酒,已令他不胜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