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珍也不说话,她今日喝了不少酒,满脸通红。
等上了马车,静义公主教育她:“阿鲤还是和从前一样,你们自小一起长大,将来也要多走动。”
傅嘉宜问:“她的驸马,不是她师叔吗?当年江南闹得很大,因为两人师出同门,所以有悖伦常,明松先生这才从白鹭山书院请辞,京中一直都没有听到说什么。”
宋宝珍见她还是从前的样子,掐尖要强。
笑着说:“裴大人又不曾成婚过,当年娶阿鲤才二十七岁,他当年十六岁已经是才名远播,只是后来从了武职而已。”
傅嘉宜有些好奇,问:“曾在嫂嫂家见过裴大人,那是正遇刺客,那位冷着脸十分难说话。阿鲤总归是天家公主,怎么能受得了。”
静义公主抱着阿宝,解释说:“裴蕴玉待阿鲤十分情深,到底年纪大,知道疼人。”
宋宝珍笑了下说:“阿鲤性格活泼,裴大人性格虽然孤僻一些,但对阿鲤极有耐心。我听夫君说,裴大人前几年从西北胡商手里花了高价买了很多西域来的玉石颜料,因为阿鲤擅丹青,他经常带着阿鲤偷偷出京。”
傅嘉宜想起刚才看到了,那个统领京中兵马的总督,蹲下身背起赵幼澄……
她转头看了眼窗外,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忽然想起年少的自己,父兄得力,全家人疼爱自己,倘若当年不任性,当年定下的亲事,对方已经升至刑部郎中,也是少有的青年才俊。
她丈夫是一介武夫,实实在在的武人,待她挺好的,只是从来不会同哥哥待嫂嫂一样细心,更不会如裴岘那样,毫不在意身份,蹲下身背起自己……
静义公主是长辈,并不在意少年夫妻的情谊。而是说:“陛下这才亲政,寄奴几乎有一半时间生活在宫中,陛下待阿鲤和寄奴母子,再没有这样的情谊了。”
傅嘉宜脱口而出:“她当年为了陛下,差点病死在路上,合该有……”
静义公主突然警告地看她一眼。
傅嘉宜登时闭嘴了,稍后才想起来:“太皇太后怎么样了?我该去看看她。”
宋宝珍怕她多事,赶紧提醒说:“娘娘前几年就有些糊涂不认人了,如今在宫中安养,等闲不见人。”
傅嘉宜惊讶看着她,喃喃:“怎么会……”
宋宝珍解释:“娘娘上了年纪,加上先帝驾崩,难免伤心。人上了年纪难免这样。”
傅嘉宜笑了下,不在意说:“嫂嫂放心,我不会惹事。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当年的太后娘娘连先帝都轻易不惹她。没想到新帝朝,她居然隐居深宫,不见外人了。”
宋宝珍看了眼婆母,上京城的人都知道,忠义候每五日就会进宫去探望太皇太后。
因为他幼年,几乎在太皇太后膝下长大,所以他如今名声很好。
陛下也是宽和,成全了他的孝道。
但这些宋宝珍不会说,静义公主也不会说。
所以这个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