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死后,阿娘嫁给了继父,继父为了将来能寻个好女婿,请了婆子要强行给我裹脚。
需得用碎陶片放在脚心,把脚折起来,然后再找两个人勒着布条一层层裹紧,我疼得抱着脚哇哇大哭,可婆子只顾着把我从塌上抓起,催着我在地上走,好让体重压断骨头,陶片扎烂脚心,再重生一遍骨肉,这脚才能裹得漂亮。
若不是后来哥哥回家,强行剪断了布,又将裹脚的婆子揍了一顿赶走了,我不知还要忍受多久断骨的痛。
那种挫骨断筋的疼,这么多年了,我从未忘记。
以至于成为了我心中的一根刺。
我的心越发冰凉,林业英俊的面庞在我眼中越来越陌生——
“我们离婚吧。”
他怀疑我
“你说什么?”林业问。
“我们离婚吧。”我再次开口。
房间里静的一根针落在地上也能听见,林业的脸在烛光下晦暗不明。
他冷笑着抬脚朝我走来,上前一步,我立刻蹬蹬退后两步,直到最后被他抵在墙上,用手掐住了我的下巴。
“离婚?”
林业的反应有些奇怪,和我想象中欢喜、迫不及待的反应不一样,反倒有一种令人不安的感觉,我的背紧紧贴在木质的墙面上,这种无处可逃的氛围令我心慌,但还是强撑着开口。
“对,没错,离婚!”
掐在下巴上的手指慢慢收紧,疼痛感迫使我不得不微微张开唇,我的心砰砰乱跳,伸手想要制止林业的动作,可却轻易地被他控住。
他的手掌很大,带着他湿热的体温,轻而易举将我两只手腕扣住,按在头顶的墙上。
高大的身体忽地贴近,将我眼前所有的光遮蔽,我失措地抬头,却只能望见一截滑动的喉结。
“才和我结婚几日就想着离婚?柳文舒,你这是把我林业当成什么了?”
没等我回答,他微微停顿一下,有些愠怒地继续道:“柳文舒,你是不是外面有男人了!”
我听见林业的话瞪大了眼睛,完全想不到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恶意猜测他的妻子!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没有错过他眼底的怀疑。
他不信任我。
这个发现让我有些无力,仿佛一把刀扎在我的心上。
“林业,你就是个浑蛋。”
我喃喃道,话说出口才惊觉不妥,有些不安地看向他。
林业的半眯起眼睛,嘴唇抿成一条细细的线,我知道这是他动怒前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