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结束,温晚回到卧室换了一套家居服,又去了厨房做了一碗面条。
她端着托盘敲了敲贺攰的书房门,马上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
“父亲,我看你晚餐吃的不多,加上你有胃病,要再吃几口垫垫肚子吗?”温晚端着托盘没进去,和贺攰保持着友好的社交距离,“我可能多事了,只不过我想着你说贺家没有离婚,只有丧偶。谢谢,你让我在贺家维持了一个体面。从我妹妹生病以来,我对生活和自己的人生别无所求。”
贺攰听出了温晚的意思,她是特地来感谢他帮她主持公道。
“在我眼里,你远远没有我儿子重要,只不过我从来不是暴君。”贺攰对佣人使了个眼色。
佣人接过温晚手中的托盘,她对着贺攰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书房。
这就是被父亲撑腰的感觉吗?为什么她那个死去的爸爸和贺澜琛的父亲不太一样。
从懂事起,温晚感受过的最大情感就是挨打,其次是挨骂。
直到后来妹妹的出生,她从挨打挨骂还包括了照顾妹妹,打扫家务……
诸如此类的事很多很多。
“你很得意吗?有父亲替你撑腰。”一道清冷的磁性嗓音从她身后传来。
温晚慌忙擦掉眼泪,收起伤心的思绪面朝着贺澜琛。
“我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能离婚对你和我来说并不是好事。”
温晚一想到他对乔依依的关心和爱护,只想快点与他划清界限。
贺澜琛冷眸盯着她憔悴的脸庞,嘴角带着一抹讥诮,“怎么?现在你找了蒋天誉不算,还有邵锦鸳是吗?要是父亲知道他特地主持公道的儿媳妇在外面雨别的男人牵扯不清,你猜他还会站在你这边吗?”
“那你呢?买项链为什么要带着我去,是想给记者制造烟雾弹,好方便你和乔小姐风流快活,还是想让专柜的柜姐看到你走的是重启狂魔的人设路线?”温晚攥着一肚子的怒气,此时当着贺澜琛的面统统撒了出来。
她怎么了?
不该提到项链,偏偏嘴巴却说出了口。
实在不该。
坐在楼下客厅的庄静娴脸色难看至极,她派出去跟踪温晚的人查到乔老夫人和对方见过面。
她放在双膝上的手掌用力攥紧,眼底是浓烈翻涌的阴霾。
哪次不是在我怀里哭
贺澜琛眯着眼眸,漆黑的眼瞳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温晚。
她提到了项链,他什么时候把项链给别人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他冷声喝道。
温晚怕自己失态,做了个深呼吸,“我胡说八道的,贺少别放在心上。”
她的伤心和难过,贺澜琛根本不在乎,又何必强求他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呢?
他的心里只有乔依依。
“阿琛,我想回家了,你送送我好吗?”走廊的前端乔依依拄着拐杖站在那里,嗓音透着无尽的温柔。
温晚突然拉住了他的西装下摆,老宅距离他们住的别墅有几十分钟的路程,夜色如墨浓郁,她怕太晚了会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