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她噩梦的开始!“珩哥哥。”黎络眼尾飞快扫过黎绾,投向楚舟珩时,满目皆是神采飞扬:“听说你抓住了南离国的奸细,将人交给珞儿吧。”楚舟珩皱眉:“谁是奸细?”“不就是姜绾么。”姜绾?黎绾心中一颤,又是这个名字!听一次她并不在意,但总瞧见你喊她姜绾,这就有些诡异了。楚舟珩的房间内放了硕大一枚落地铜镜,黎绾只一侧头便瞧见,铜镜里那个女子与她眉目有六七分相似,但绝不是她的脸!黎绾深呼吸,怎么……回事?“去将那贱人带走!”黎珞侧首朝身后侍卫冷声吩咐。“谁敢!”楚舟珩淡然开口,冷厉的眉目如刃:“姜绾是本将军的正妻!长公主口口声声说她是南离奸细,莫非是想要陷我们将军府与不义?”黎绾眯了眯眼,楚舟珩什么时候娶了媳妇?黎珞狠狠皱了眉:“珩哥哥,她不过是个青楼出身的下贱女子。那里当得起将军夫人?”楚舟珩冷哼:“本将军的终身大事,不劳长公主费心。”黎珞咬唇,气的身躯微颤,瞧向姜绾的目光越发怨毒。这个贱人,怎么就没有死了呢?!“珩哥哥,你千万不要误会珞儿。珞儿说她是南离奸细自然是掌握了确凿证据。”她朝后招了招手,自宫女手中接过只婴儿手掌般大小的玉牌:“你瞧,这玉牌上头有个特殊标记。”玉牌的玉质并不好,杂质多不通透。上面草草雕了吉祥如意,不是值钱玩意。在雕花的缝隙处,能依稀瞧出些许斑驳的殷红。楚舟珩瞳孔一缩,那是血迹!“你看。”黎珞说道:“这个吉字下面有一个弯曲向上的箭头。这标记三年前,我在黎绾与南离往来的密信中,瞧见过多次。黎绾勾结南离早已经坐实,足见拥有这玉牌之人,也是南离奸细!”“这个。”黎珞的语气中加重了力道:“就是我在姜绾身上发现的!”三年前?!黎绾心中巨震。她被人栽赃通敌不是半年前的事情?怎么已经过了三年?!所以,当日皇兄给她喂下毒酒,她已经死了?还占据了姜绾的这一具躯壳,借尸还魂?!你是不是怕了黎云霆裁定她为南离奸细时,从公主府中搜出大量印有这种标记的书信。若这真是南离奸细的特殊联络方式,皇兄……怎会知晓?还是说……他早就与南离有所勾结?黎绾心中一动。标记再现,无论姜绾与此事是否有关,她只要抓住这一条线,弄清玉牌的真实来历,是不是就能查清自己当年被构陷的事实?“长公主殿下。”黎绾挑眉,静静瞧着黎珞:“这东西若真如你所说,自然是极其重要隐秘的物件。我必得小心仔细的将它藏好,怎会轻易叫人瞧见?还叫你给得了去?”黎珞皱眉:“你当时重伤昏迷,这玉牌……”“我重伤昏迷是因被人无故追杀。”黎绾唇畔轻勾,眸中笑容凉薄未达眼底:“当时府中四下无人,能接近我的只有凶手。长公主对我受伤之事了如指掌,莫非你就是雇凶杀我的凶手?”眼瞧黎珞容色大变,黎绾唇畔笑容更深了几分。“让我猜猜长公主殿下为什么要杀我?”黎绾朝楚舟珩眨了眨眼,略带了几分戏谑:“殿下一进屋就亲昵的呼唤我夫君为珩哥哥。莫非长公主爱上了我夫君,所以觉得我碍眼,一门心思想要除掉我取而代之?”“哎呀。”黎绾轻轻掩了唇畔,似受了惊吓:“若真是如此,那么长公主殿下随便做点什么来诬陷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三年之前能亲眼瞧见护国公主府上,南离奸细特殊标记的人除了皇上,就只有你!”黎绾因为伤重,声音颇有些绵软无力,却字如珠玑掷地有声。黎珞面色数度变换,终化作一片铁青,眼底眸光化作淬毒的利刃,势要将黎绾凌迟。“将军,姜娘子。奴婢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万籁俱寂中,黎珞身侧的大宫女玲珑半福了身子,谦卑开口,无论声音还是姿态皆无可挑剔,但那一声姜娘子却将黎绾给放在个尴尬的境地。黎珞瞬间恢复生气,整个人都如带了光。“既然知道不当讲,就不要讲了。”黎绾的声音让黎珞险些踉跄,恶狠狠瞧向斜倚在迎枕上的女子,满面不可思议。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可是有品阶的,这贱人居然敢如此顶撞?“姜娘子。”玲珑却并不恼怒:“奴婢所言之事关系重大,很有可能涉及到娘子的清白。您就不想知道这玉牌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