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刚飞去美国准备参加讲座,”男助理说,“怕是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可以转接老师吗?”她问道。
“没办法的,曹教授私人电话要提前预约。”
“好吧,”她挂断电话,只好尝试给曹教授发一份邮件,等待回复。
按照乔奈的描述类似被深度催眠的早期预兆,但她不敢确定。
微笑
最近两天气温升高,学校里的学生一律换上夏天的校服,蝉鸣不息,教室的吊扇吹得人困倦,无精打采。
班主任鼓励大家要是觉得困可以举手站起来听课,面对夏季犯困学生们抵抗得不错,过去一个星期课上没有人站着。
她满意地在讲台上板写书本的重点知识,转过身看见有人举手,竟是上课一向认真的乔奈。
“站着吧。”对此她倒有点讶异。
下一秒乔奈站直,最近的睡眠问题导致她的黑眼圈加重,头脑混沌,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听课,等课堂铃声响起,她趴在桌上闭着眼睛假寐,可是仍然睡不着。
孟殷手贴着她的额头说:“身体不舒服吗?”
她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要不要去医院?”孟殷手再贴了一会。
乔奈烦躁地挪开,天天熬夜令她脾气暴躁许多,“别烦!”
说着转过头趴着,倒没注意孟殷会是什么脸色。
下午的四节课熬完,到月底大家收拾书包准备回家,乔奈没有想不起有什么东西需要去寝室里拿上的,只带好老师布置的作业,和孟殷一起去校门口等车。
坐公交车她人摊在椅子上全身没有劲,将梁贞教育她的坐姿一概地不管,她疲惫至极,身体仿佛到了极限,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她心说要不去医院一趟吧,说不定和心理没关系,是身体上的毛病。
回孟殷家,她放下书包没有吃饭,径直去自己的房间睡在床上。
始终没有睡意,闭眼全是梦。
等到外面天色渐暗,白天被她吼了一句的孟殷不计前嫌地敲她房门:“乔奈,不吃饭吗?”
“不吃。”她瓮声回,“没胃口。”
“在睡觉吗?”
“没有。”乔奈开门,多日熬夜一双漂亮的眼睛凹下去,不见半点神采。
“下去走走吧,”孟殷提议,“屋子里太闷了。”
乔奈哪还有力气下楼散步,可困在房间里情况更槽,她嗯了声,跟在孟殷的后头。孟家楼下绿茵的草地经常有人打理,鹅卵石的小路踩上去咯脚,清爽的晚风吹在心头却也是燥热的,乔奈感觉自己犹如刚患绝症的病人,力不从心,对周遭厌倦。
她没走几步便疲惫地坐到院子里的棕色秋千椅子上,孟殷顺着她身边的空位入座,主动捧起她的脸,叹息地道:“最近你总让人十分担心。”
乔奈不喜他的触碰,她厌烦地别开脸,然而对上孟殷的眼睛,仿若看见夜空繁星,不由自主地坠入这奇异的景色。
孟殷说:“你太累了。”
乔奈顿感身上有千斤重,眼皮沉沉。
“你需要好好睡一觉。”孟殷贴着她耳边魅惑地说,“你想梦见什么?”
乔奈空洞地摇摇头。
“乖,”他抚摸乔奈的后脑勺,搂她靠近怀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