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还有什么改命的机会?”容瑕打断了胡大人的话。
“凤命呈祥,只要郡主身带凤命,自然涅火重生,无惧一切利刃。”胡大人对着容瑕作揖,“但是在下认为此路不通。伯爷,请您三思。”
“你这话是在说福乐郡主,还是在说我?”容瑕脸上的笑意渐消,白皙的手指碰到桌面,桌面触手冰凉,他微微垂下眼睑,“命由己不由天,福乐郡主有没有凤命如何,此生有我,定无人负她。”
“伯爷!”胡大人终于忍不住道,“在下不明白,既然您想要成就大业,又为何要娶这样一名女子?”
“胡先生,”容瑕偏头看胡大人,眼底满是寒意,“你这是要插手我的私事?”
“在下并无此意,”胡大人面色一白,“如今二皇子与太子派系的人私底下动作频频,还有一个摸不清动向的长青王,在下担心您……”
“长青王就是一颗墙头草,”容瑕冷笑,“有野心却又没有胆量,自以为掩饰得极好,但那份心思却昭然若揭。”
在这个京城里活得很好的人,都不是傻子。
“这等大事,成则千古成名,败者遗臭万年。伯爷,请您三思啊。”胡大人终究不想容瑕走上那条路上。
“胡先生,”容瑕看着胡大人,“不久之前方丈说了与你一样的话。”
胡大人顿时噤声,他知道伯爷所说的方丈是谁。
“我很感激诸位愿意追随我,但是有件事也希望胡大人明白,”容瑕抿了一口茶,语气十分冷淡,“我最不喜欢的,便是别人对我的指手画脚。”
胡大人手心微微渗出汗来:“是在下逾越了。”
容瑕点了点头:“若是班家人来问,你只需要说,明年二月二十六是好日子便足矣。至于其他的……一个字都不要多提。”
“是。”胡大人见伯爷面色稍微好了一些,才鼓足勇气道,“或许福乐郡主命定之人,便是伯爷您。”
容瑕面色稍霁,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不是或许,而是只有我。”
“是。”胡大人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双脚都在发颤,只是方才太过紧张,竟是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胡大人离开以后,容瑕拿起红纸上的八字批言看了很久,最后把这张红纸紧紧地拽紧,从小到大,他不信鬼神,也不信天命,能信的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