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就这样踏上旅途。
“摩托车怎么办?”
“我帮她搞到了期末试卷,成绩下来她会有辆新车。”
“……”我真没想到他竟然也是如此法外狂徒。
冬夜的凌晨是针扎一样冷,为了节省空间同时保暖,我一层一层往身上套衣服,秋衣、衬衫、卫衣、马甲、羽绒服……袜子都穿了三层!
一只大手掐了一下我的腰:“瘦了。”
我有些无语,穿这么多他怎么试出来的。我像个企鹅一样艰难地爬上后座,牢牢搂住他的腰,长长地袖口裹住我的手。
池万里戴上皮手套:“不准睡觉,危险。”
“知道了!”
出发——!
鸟飞离群山,困兽挣脱牢笼,世界万物飞速逃离。我紧紧搂住他,小心翼翼回头,再瞥一眼榕都,她倒映在头盔目镜上,挤进扭曲的路灯里,化作流光。
池万里把车停在跨江大桥上,这个点马路上已川流不息,运送水果蔬菜的货车像梦中的巨兽,轰隆隆跑过。
池万里拉着我紧靠栏杆,我往下看,漆黑的江水静默流淌,远处一声汽笛传来,一只垃圾船正要过桥。
“手给我。”
我不知道他干什么,两只手都抬起来,只不过缩在袖子里。他温暖的双手伸进去摸索,修长的手指顺着掌心上移,勾到他送给我的手环。我感到他手指捏了几下,当初剪不断的手环竟然吧嗒一声解开。
池万里掏出来,随手扔过栏杆,手环无声坠落在船上。
“怎么扔了啊?”我回过头质问他。
“里面装着定位仪和录音机。”
“过分!”
“你以为上次掉坑里我怎么找到你的?”
“你监控我说话!”
“我没听到,录音只是储存,没有实时传送。”
我摸了摸挂脖子上的黑珠:“这个不会也是定位器吧?”
他抿嘴看我:“……这个不是。”
“能解下来吗?一直带着绳子好脏,我想换一个。”
“不能,戴上就解不开。”
“你从哪弄的?”
“路边捡的,快上车。”
“哦。”
我一步一挪,池万里突然道:“过了这个桥就出榕都了,你后悔也来不及,想跑我把你腿打断。”
我自然知道他吓唬我,每次都用这么说。
“快走吧。”
货车压过路面,撕扯着两侧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