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莫柔的脑袋,看着莫柔乌黑漂亮的大眼睛中是不是泛上来的焦虑不安,拍着胸脯保证道:“小丫头你放心,我拿我的项上人头担保,太守夫人绝对没有什么事情,就算有什么事情,就算是遭人暗算,也是逢凶化吉,你在别害怕!”莫柔抬头看柳霖,只见安慰自己的这个人笑容十分灿烂,温暖的就像现在的阳光,十分有感染力,她心中因为他的话安定了不少:“希望如你所说。”柳霖看到莫柔放松了不少,自己些许成就感涌满全身,只是在下一瞬间消失无疑,莫柔瞥了一眼柳霖:“你快去,夫人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她要是有什么事情,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的项上人头可是不保的。”柳霖脸一黑,腹诽这丫头怕不是故意的吧……莫柔一路推搡,柳霖和莫柔见到沈妙容时,她脸色不是很好,十分苍白。柳霖打了个响指,十分笃定,眼看着都准备收药箱:“我就说吧!夫人肯定没有事情!”莫柔推了一下柳霖,嘟囔着嘴:“你就不能看看吗?真是的,好歹我觉得你是在武康唯一能帮得上忙的人!”柳霖看着莫柔,眼中星光点点:“小丫头,原来是这样。”“柳公子在为我父亲诊病的时候可曾发现什么不对?”沈妙容顿了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接着说道,“莫柔今日让你来正好,你再去看看,这病到底是寻常的还是其他?”柳霖听沈妙容这样一说,心下一惊,连忙招手:“怎么可能,我可是回春妙手的主人,试问这普天之下有谁的医术能有我高明,我不可能诊断错误的!”话虽这样说,柳霖还是跟着沈妙容去了沈法深的房间,如果说是巫蛊之术的话,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从秦汉时期就开始有的巫蛊之术已经十分让人害怕,由于威力让人忌惮,在汉代的法律明令禁止巫蛊之术。如果有人饲养蛊虫且致人死亡,那这个人是要处以极刑,由此可见诡异的蛊术有多么可怖,也正因为如此,会蛊术的人也十分罕见且成为各国击垮敌国的重要武器。但用蛊术对付沈法深,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更何况,他是一个录事参军而已,他又会对谁造成巨大的威胁,柳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如果真像沈妙容所说,那么又是谁想要置沈法深于死地呢?见到沈法深的时候,他瘫在床上,大夫人在一旁服侍着,眼睛肿的像是核桃,沈妙华在大夫人身后,拿着白毛巾不知所措,沈妙容刚进门,大夫人连忙扑到沈妙容面前,眼睛里全部都是对沈妙容的希望和乞求,她颤抖着手拽住沈妙容的裙边,照顾沈法深日日夜夜以至于身上疲惫的都没有力气,但还是死命抓住沈妙容,像是濒临溺水的人看到水中出现一块浮木一般的眼神,让沈妙容不自觉心中一抖。“妙容,他是你父亲,你要救救他……要救救他啊!”大夫人涕泗横流,没有了平日里的端庄优雅,沈法深卧病,她心痛难当,“这大夫的药也吃了,病也看了,可是法深他不见好啊,妙容,我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让他好起来……”她说话断断续续,看起来照顾沈法深多天,身体确实虚弱的厉害,沈妙容扶起大夫人:“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大夫已经来了,现在再看看,你不要着急。”沈妙容将大夫人扶起来,她走的也是踉踉跄跄,柳霖打开药箱,坐在沈法深旁边为其诊脉。他紧紧蹙起眉头,只觉情况不妙,之前为沈法深诊脉确实是严重的急火攻心所致,但现在看来好像没有那么简单,面目青黄,力乏身痛是其一,目不明而耳不清是其二,他之前还念着沈妙容的名字,现在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柳霖切脉,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脉象,就算中蛊,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除非,是相当厉害的蛊毒。柳霖收起药箱,向沈妙容微微颔首:“夫人,借一步说话。”沈妙容看到柳霖的神情,想起沈妙月给她说过的沈法深身中蛊毒的事情,心中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大夫人从旁边冲到柳霖面前,声音颤抖,几乎崩溃:“不要,不要借一步,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大夫,我是他的夫人,大夫……”柳霖扶着大夫人坐下,到底该不该说这是中人蛊毒所致,生死的几率一半一半,若是真能找到解药,那轻而易举再活四五十年不为过,但若是找不到解药的话,沈法深也就剩下三十天不到的时间。沈妙容看到了柳霖的犹豫,转向沈法深的方向看了看,给柳霖说:“你说吧,她是父亲的妻,理应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