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主考策马,箭术和搏斗。”唐云耳边传进来蚊子似的声音。“壮壮,你大点声。”“……”王壮壮带他们登上了临时搭建的高台,可将下方与远处的景物尽收眼底。看到远处策马奔腾的人,裴庆云显的很兴奋。“我也想去骑马!”他看着唐云。唐云本想说你想骑就去骑啊!但看韩都尉一幅如临大敌的样子。“殿下会吗?”“不会。”刚才还兴奋的人顿时就萎了。唐云想他肯定不会。说话间,另一队人马进来了,唐云回头一看。“张黑脸?你怎么来了?”张霖脸色很不好,待看到裴庆云之后长舒了一口气。“我怎么来了?少傅回头问陛下去吧!”听了他的话唐云想完蛋了,裴越泽肯定很生气自己偷偷带他儿子出来。“哎呀,殿下玩的很开心,什么事情都没有!”“这话你别跟我说!”张霖没好气的打断他。他走到裴庆云面前,恭敬行礼道。“殿下请随属下回宫。”“可我才刚出来唉。”“这是陛下的命令,宫外恐有危险,不利于殿下安危。”“我不想回去。”他看着唐云。“少傅~”这撒娇的软软糯糯的声音让唐云手都有些软。“张霖在等一个时辰吧,殿下也不去别的地方,就在这练兵场里,不会有事情的。”“陛下有令,殿下恕罪。”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黑脸!你别这么不懂得变通”唐云话未说完,张霖冷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唐少傅,你逾越了。”气氛顿时一滞。还未待唐云有反应,裴庆云阴着一张脸。“让我恕罪?你便自裁谢罪吧!””殿下?”唐云有些吃惊,裴庆云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还请殿下先行跟属下回宫,属下在谢罪!”“回去,我们回去。”唐云打着哈哈。唐云带着阴沉着一张脸的裴庆云上了马车。裴庆云完全没有来时的天真无邪的样子,他坐在那里,整个人跟罩着一层黑气一样。一路上一句话都没和唐云说。入了宫城,裴越泽已经在仪元殿等着了。见裴庆云完好无损啥事都没有的回来了,脸色缓和了不少。“快午时了,你还没用膳吧,来人摆饭。”裴庆云看到不看裴越泽。“处死他!”张霖站在一旁,没有出声。“你别闹。”“是他要谢罪!”“明日再说。”“不要。”唐云看他们父子俩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想让。“带你出宫的是唐云,若要论罪,他也有份。”裴越泽看着裴庆云一字一句的说。“那便一起去死吧!”“庆云!”裴越泽声音里带着无奈,显然这也不是裴庆云第一次与他针锋相对了。唐云当然没死,张霖也完好无损。就是现在她跪的腿有点麻。“你知道错了吗?”裴越泽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嗯。”“起来吧!”唐云揉揉膝盖站了起来。“你有什么想问的?”“太子殿下他好像性格,嗯,怎么说呢?”唐云在想措辞。精分!“是我的错。”裴越泽眼里难得出现一丝不一样的光彩,带着向往,带着怜惜,也有懊恼。唐云听裴越泽讲了那个他一生中唯一爱着的女子,慧敏皇后。他与她最快乐的时光就是他还未成为帝王的时候,在王府里,外界的纷争与他无关,他只想守着一个叫余宛白的女子到老,到头发花白,到入土。可生在帝王家,那有真正的无关二字。当年有多少血雨腥风,阴谋诡计。最终他赢了,成了帝王,朝堂之事繁忙,无暇顾及太多,后宫明争暗斗她不是对手。郁郁寡欢的余宛白后来还是走了,裴越泽把所有的爱都留给了他们的孩子,过份的宠溺导致裴庆云有时候过于任性,性情也很是乖张。“那之前的孔学士批评太子也是因为这个?”裴越泽点点头。他用手扶着额头,满脸愁容。唐云心想,裴庆云这个性子实在是不适合当皇帝的,性情不定,容易爆发不受控制,他以后大权在握,生起气来,谁能拦的住。裴庆云实在不是帝业最佳人选啊。“我去安抚安抚庆云,你先下去吧。”“是。对了,这个你交给他吧。”说着从怀里拿出让小春买的糖。“放心没毒,之前答应给他买的。”裴越泽接了过去。朝东宫走了。唐云出了宫,径直去了孔石林的府里,她之前随唐元亮来过,自己就溜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