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太生硬。
对醉酒的人是没法讲道理的,偏他还带着一种工作般的命令姿态。
沉临洲无声吐出一口气,干脆托着她的背和腿弯,将她横抱起来。
这就轻松多了,毕竟她本身骨架小,肉也没多长几两。
她听到他的心跳声,近在耳边,她却误以为是自己的。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抱她。
有关于上次的记忆便顺理成章地浮现于脑海之中。
沉临洲腾不出手来开卧房的灯,屋内漆黑,放大了一些喜欢在深夜作祟的负面情绪。
等他发现她哭了时,胸前衣料已被打湿一片。
“哭泣”不像与池乔挂钩的行为方式。
她在人前总是笑着,很少落寞、难过,于是他时而忘记担忧,在许多孤立无援的时刻,在偌大、高楼林立的庆城,她是否会茫然、无助、悲伤。
可她哭了。
可她把他当做救命稻草,哽咽着说:“临洲哥哥,我好累啊。”
她说,她父母希望她读了大学后,嫁个好男人,能多帮衬点家里。
她说,她没有多高的学习天赋,高中三年,为了不落后,她一点不敢松怠。
唯一的消遣就是听歌,偶尔在草稿纸上写几句词,别的,真的不敢了。
她说,即使这样,为什么还有人说她傍上了金主大腿,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呢。
说完,她沉默了半晌,说,他不懂吧,他没尝过缺钱的滋味。
眼泪不是咸的吗?
他的心怎么好像泡在酸液里,被侵蚀,被溶解。
沉临洲捧出她的脸。
池乔的瞳仁经泪水洗过,反而愈发迷蒙。
他温和地说:“人自打拥有名字起,就逐渐被赋予社会责任、家庭责任,到了旁人的口里,千腔百调,不尽相同。你以为我能脱离吗?声音都是向上扬的,楼层越高,噪音越多。我能忽视这些,不是因为我高,而是我只为我自己活。”
人生总要为自己活一场吧。
说是容易的。
她走得越远,越发现,腰上绑着一条弹力绳,再继续走,就会变得吃力。
这时,她看到的风景也就没那么美了。
然而,然而。
池乔看着他的眼,想遵循本心,肆意尽兴一次。
不要管会不会错过航班,不要管父母的殷殷期盼,不要管……就今天,什么都不管。
她倾起上半身,在黑暗中摸索着,吻上他的唇角,手指轻柔地摩挲着他的后颈,似安抚即将暴走的兽。
实际上,他是怔住了。
趁着这一两秒的功夫,她笨拙地探出小小的舌尖,勾勒他的唇缝,想钻入。
沉临洲猛然回过神,将她抛在床上。
尽失风度。
“池月桥。”他的胸口剧烈起伏,词严令色,“不要仗着喝醉胡作非为。”
但她却觉得,他分明是掩耳盗铃。
“临洲哥哥,你刚刚硬了。你想做爱吗?和我。”
——
诶嘿,下一章初夜,不然这段时间都没肉了(′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