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应声而去。
见着淳祈帝远去背影,沈贵嫔嗤笑道:“杨妹妹心善,一片好心却付诸东流,若非云婕妤突病,同陛下一起走的也该是杨婕妤。”
杨婕妤笑笑:“哪有什么该不该的,都是陛下的决议,云妹妹身子难受,陛下心疼些也是该的。”
陈小仪:“这秋猎原不过十日,云婕妤一人独占两晚,也亏得杨姐姐、何宝林在猎场飒爽英姿。”
谁人不想被帝王抱着的是自己?
众妃妾围诘讨伐再正常不过,只是总有人生了异心,成全借刀杀人者之愿。
所以,你瞧,不论是针锋相对还是集体攻讦,都是有意义的暗生怨怼。
隐隐约约一股热流滑出销雪腹中,得了,销雪这下明白了。
销雪用力扯扯帝王衣裳,想引得皇帝注意,但头脑发晕,昏昏沉沉,腹中坠痛似有好多只手在拉扯子宫。
淳祈帝似有所感,低头:“怎了?”
销雪勾勾手,想说话,却眼底发黑,很不争气地晕了过去,头垂下。
淳祈帝想骂人,加快脚步,匆匆入营帐,小心将人放到床塌。
营帐内的烛火很亮,淳祈帝这才看清销雪小脸惨白,红唇竟无一丝血色,昏厥着眉头却紧锁,额发濡湿,泌着冷汗。
鱼尾偷瞥销雪,攥紧了手。
淳祈帝怒道:“太医人呢?!”
赵全低着头讪道:“回陛下,江总管去请……”
淳祈帝没听清赵全说什么,他被自己衣袖上的血色震惊了。
不能,也不该……
淳祈帝闭眼,仅一瞬又睁眼,恢复素日从容:“赵全,去催太医。”
随即,面向鱼尾:“你是云婕妤宫内的?”
鱼尾端肃道:“回陛下,奴婢鱼尾,随婕妤一道入宫。”
淳祈帝点头:“你们婕妤月事可准?”
鱼尾瞪眼,不敢直视天颜,自然看不见帝王衣袖血色。
可不能,也不该啊……
鱼尾:“回陛下,婕妤身子康健,自初葵后月事向来准时,也从未受月事腹痛之苦,原该在五日后来的。”
鱼尾被问得也紧张起来,销雪小幅度翻动,听不清嗫嚅。
淳祈帝:“帮你们婕妤清理。”
鱼尾应声,随随侍宫女动手,淳祈帝出帐等待。
鱼尾颤巍巍动手,一半心疼一半疑惑,血太多了,不正常啊。
鱼尾几人动作麻利。
淳祈帝入帐后,销雪微微转醒,淳祈帝坐在一侧,摸摸销雪额头,竟微微发热。
淳祈帝叹道:“睡吧,睡着就不疼了。”
销雪听得见声音看不清人,迷迷瞪瞪点头阂眼。
太医匆匆而来,跑得太急,江海几人还喘着气。
太医正要请安,淳祈帝:“免礼,速给婕妤诊脉。”
淳祈帝也没离开,就在一边坐着,蹙眉,紧盯太医动静,惹得太医颤颤。
太医眉心紧锁,诊了三回,淳祈帝心说是废物吗?不耐道:“张卿,婕妤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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