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开陆衍低着头往门外走,然而下一秒就被陆衍囫囵一搂,直接扛到了肩膀上。韩棠预感到他会阻拦,但没想到他上来就动手,一惊之下也忘了挣扎:“哥,你干什么?”
陆衍没理他,几步走到被一整面镜子覆盖的落地窗前,单手将旁边那张足有几十斤重的大理石圆桌拖了过来。韩棠几乎是被拍过去的,胸骨在大理石桌面撞出一声闷响,他疼得两眼一黑,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掐住了后脖颈按在桌子上。
陆衍单手解开领带,将韩棠的手扳到身后,捆了个严严实实,领带的另一端被他牵在手里。他稍微一扯,韩棠就被逼着扬起头来。
“哥!”韩棠这下真有点绷不住了:“哥,你别这样,你把我放开,我们有话好好说。”
然而镜子里的陆衍神情已经变了,他眼眶还是红得厉害,但神色凶狠得就像猛兽在看差点逃走的猎物一样。他五官生得本就硬朗,气势也足,一旦沉下脸盯住了谁,那种压迫感几乎是有了实质性力量。
“你说的对。”陆衍扯着手上的领带,从身后掐着他的脖颈带向自己,一字一句道:“如果你有一丁点在乎我,就不会忍心这么一次次往我心口捅刀子!”
他每说一句话,就感觉扎在心口那根刺更深了一点。来之前莱尔的交代他一直记着,可一切的努力在韩棠堪称冷漠的态度面前都失去了意义,那他何必还要忍耐?
他滚烫的呼吸落在耳畔边,韩棠耳廓涨得通红,眼底也泛起一层水光,他奋力挣扎想要甩开陆衍:“你放开我,我说了我不愿意跟你在一起,我也不欠你什么,现在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这样是犯法的,你没资格这么绑我!”
陆衍把手机摔到他面前:“要我帮你报警么?”
韩棠说不出话,余光扫见镜子里的人影,陆衍看起来像是疯了,他开始有点后悔,刚才是不是把话说得太狠了点。
“哥。”他低声哀求:“求求你让我走吧,就当我对不起你行不行?我真的不能……我不愿意……”
“你刚才说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陆衍整个人都透着病态的冷静,他把外套丢在地上,伏身亲了亲他的脸颊:“那我们就重新发生关系好了。”
这一晚过得无比漫长,韩棠知道陆衍气狠了,但没想到他这么粗暴。简直要把他连人带骨头囫囵吞下去似的。
刚开始韩棠还能忍,他以为陆衍发泄完火气总该消了,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场折腾始终没完没了,他连挣扎得力气都没有了,最后只知道哭着求饶。
但陆衍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镜子里倒映着的场面和那一声声哥哥,给了他极大的心理刺激。这段时间以来,一刻不停折磨着他的自责和悔恨,在失而复得之际,终于扭曲成了足以淹没一切的欲念。
“你别想再走了。”陆衍低声在他耳边说:“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再离开了。”
韩棠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他睡得太久,意识有点不清楚,朦胧见看到窗外的亮光,以为自己还在疗养院,还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把窗帘拉开了。
然而刚一开口他就感觉嗓子疼得不正常,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理智渐渐回笼,昨天的记忆一股脑涌了过来,他身体一怔,彻底清醒了。
翻身下床时他忍不住嘶了一声,半响才扶着床站稳。昨晚那身衣服早就被撕坏了,陆衍给他清洗完只囫囵套了身睡袍,他扯开领子低头看了看,胸口和腰间大片暧昧痕迹,他有点发愁,不知道这些痕迹什么时候消失,也不知道陆衍会不会因此发现自己的秘密。
焦躁感在心底蔓延。比起注定到来的死亡,要呆在陆衍身边,让他亲眼看到自己变成那副不人不鬼模样的恐惧,才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
他下意识想找自己的手机,但摸了个空。
整个房间的布置还和他离开前差不多,只是房门上了锁,窗户也焊死了,陆衍把这里打造成一个只能从外面打开的牢笼。
韩棠心脏止不住下沉,压抑感如同巨网般罩住了他,只要想一想可能会到来的那个场面,他就难受得喘不过气。
陆衍进来时,就看见韩棠背对着自己坐在床边,从他的角度望去,被天光包裹住的身影异常清瘦,他微微一怔,走近了亲了亲他的发顶。
韩棠抬头看了一眼,下意识捂了捂领口,想把自己掩饰起来。
陆衍皱皱眉,想要扯开他的手,又忍住了,但语气算不上太好:“挡什么?有本事带着一身伤躲在外面,还怕让我看见?”
他看着韩棠的苍白的脸就觉得心疼。清洗时他把韩棠抱在自己怀里,感觉就像是抱着一把骨头架子,明明离开自己才几个月的功夫,就憔悴成这样,手上还带着结痂不久的外伤——他第一反应是船上那场大火导致的。
当天死里逃生的人多多少少都挂了点彩,韩棠在那种滔天烈焰里走了一趟,不可能毫发无伤,但距离那天已经过去这么久,再严重的烧伤也该痊愈了。应该一个人住在外面,没被好好照顾的缘故。
想到这里又觉得心软了,陆衍坐到他旁边,要亲他的脸颊:“饿了吧,陪你下去吃还是我叫人送上来?”
韩棠偏偏头躲过去:“我昨天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你这么困着我有意思么?”
陆衍像是没听见,搭在韩棠肩膀的手转到后脖颈,抓住他手腕的动作也强硬的不容挣扎,然后他低下头,将原本亲昵的触碰转为深吻。
韩棠被迫仰起脸,跟他纠缠在一起。这个吻没有什么亲昵、爱慕的意味,单纯像是在宣泄,在占有。韩棠被他逼急了,一狠心咬了下去,血腥味登时在味蕾上弥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