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拂住院这事儿,程敛很快就知道了。
酒吧、酒瓶、砸脑袋,这几个词联系在一起,程敛几乎断定江拂在酒吧跟人打架了,来得挺快。
江拂正靠在床头编辑微博,准备跟她那几十万个粉丝好好“诉苦”。
看见程敛来,她摁了保存草稿,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装得一副虚弱的样子。
程敛眼里流露出心疼,“怎么弄成这样?”
江拂委屈巴巴地往他怀里靠,把晚上的事,掐头去尾,从白姜扔酒瓶砸到她开始说。
“医生说轻微脑震荡,看这情况,我接下来的工作也只能推了。”江拂叹口气,“其实我之前有个谈好的网剧被公司给她了,我也没想到这么巧,那我气不过就想着那得多给我点赔偿吧,没想到她不答应,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这一酒瓶子飞过来砸的确实不轻,江拂额头挨着发际线这缝了好几针,周围的皮肤都是青肿青肿的,好在包扎着,看着没那么吓人。
但江拂这人,向来雨点小雷声大,什么小事一到她嘴里,那就有天大。
她素白着一张脸,往常张扬娇艳的的色彩都不复存在,仅剩眼眶的红,眼一眨,眼泪珠子滚下来,委屈的要命。
程敛当即就说:“我明天和你老板谈谈。”
“不用了吧,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而且孟先生说的对,我现在这个样子也确实拍不了什么东西出来,白姜爱要就给她吧!”
“哪个孟先生,你说孟执?”
江拂点头,“我都没想到你这个朋友还挺厉害,白姜今晚就是在跟他们谈刚到手的资源的事。”
程敛不知在想什么,抬手帮她擦掉眼泪,“孟执说话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了。”
程敛走了之后,江拂把没写好的微博重新找出来编辑。
江拂啊:社会更迭换代太快,对于没有贵人帮助的人来说,不想被遗忘,只能咬牙坚持走下去。
发出去一会就有人来评论,江拂挑了几个关心自己的回复。
又从头看了遍,被自己婊到了。
……
住院这几天,程敛一天来个一两次,其余时间都是江拂的助理在。
江拂虽然躺着,但也没闲着,把白姜最近的动态盯得死死的。
助理经过她身边,见她又在看,没忍住说:“小拂姐,我看网上有人说白姜是在模仿你,但你哪有那么容易就被复制了,所以他们都不吃这一套,你也别太在意了。”
“小七啊,黑红也是红,凭什么我要让她踩着我上位?”
“可程哥不是和公司那边打过招呼了……”
江拂拿镜子照了照额头,漫不经意地说:“他也不是一直都能帮我。”
还是要靠她自己。
江拂不喜欢天降,那样她会不踏实。
她喜欢一步一个脚印,每个脚印坑里都只有她自己能走。
出院这天,程敛本来说要来接她去吃午饭,到时间了又说临时有事,让她自己打车先过去。
江拂额头上的线已经拆了,程敛买了不少昂贵的修复膏给她用,她也没心疼,把自己这张脸收拾的好好的。有头发遮着,又化了个妆,不仔细瞧都发现不了。
江拂憋了好久,能出门身心都挺舒畅的。
她到程敛预订的那家餐厅,到了位置上,没看见程敛,只有孟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