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还有这么有出息的外甥?”淑德对这个凭空冒出的表哥很是好奇。
“咱家表哥以前是跟县令是一个军营的,后来县令发达了,就把咱表哥带着一起上任了,咱表哥这命还是挺好的。”
“咱们的县令不是个坏官吗?我表哥没被带坏?”淑德很好奇这个未见面的表哥人品。
“是我误解咱们的县令大人了,县令大人心系百姓啊,只不过咱们整个县受灾的地方太多了,县令刚收到朝廷给拨的款,就带着表哥来赈灾了。现在正在咱们邻村修河坝呢,钱不够了,昨个还跟镇上那些富商募捐了呢。刘兄捐了二百两,心疼坏了,今个找我喝酒解愁呢。”
“那咱明个多做点好吃的招待表哥,让他吃饱饱的,好让他为民服务。”淑德一听县令的事迹,对县官和未见面的表哥,印象好了很多。
“好,咱多做点好吃的,好好招待咱表哥。”
第二天钱兴旺一大早把糕点送到了镇上,就直接去驿站接赵俊杰,谁知一不小心把县令也给接到家里去了。
钱兴旺实在没法相信,眼前这个又高又壮黑黝黝的汉子是自己县上的县令,这个汉子看着像个厉害捕快,看着也像走镖的镖师,更像是被海风吹多了的船老大,但就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县令,而且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县令。
☆、钱家村一日游
杨县令这粗犷的模样,完全颠覆了钱兴旺对于县令的所有幻想,这跟话本里讲的大官太不一样,话本里的大官都是鼓鼓的肚子,白白的脸蛋,文绉绉的打着官腔。
可是眼前这个县令,一路上用着质朴的语言跟自己聊着家常,这邻家大哥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明明想敬畏县令,可是为嘛说出来的话,总是这么的琐碎家常呢,钱兴旺就这样一路纠结的赶回了钱家村。
县令刚进钱家村,就下了马车步行,打算亲自考察一下,钱家村是否真的如钱兴旺所说那样安乐祥和。
钱兴旺把正在附近晃悠的钱二呆子叫过来,让他帮忙把马车赶回自家,然后就陪同县令和赵师爷一起“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多亏了县令大人教我们杀毒的法子,才让我们村子没有遭灾啊,我姑爷家那个村子,老多拉肚子的了,有的都拉脱水了,那个惨啊,我们村水灾过了,该种地的种地,该出去打工的打工,一点都不耽误赚钱,都是多亏了县令大人教的好法子啊。”村头钱铁柱老爷子,虽然不知来者的身份,但是一见是钱兴旺领来的,估计是贵客,也没有了防备心理,把自己心中对县老爷的感激全都表述了出来。
钱铁柱老爷子边讲,钱兴旺就边冒汗,自己当时借县令名号的时候,哪里会想到,真的县令有一天会来到自家啊,现在钱兴旺真的是欲哭无泪了,这不就是典型的房门前挖陷阱——自己坑害自己嘛。
钱兴旺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县令的表情,生怕县令一个不开心就拿狗头铡把自己给砍了,钱兴旺一想到家里漂亮的媳妇跟白胖的儿子,就更怕死了,这刚从钱铁柱老爷子家走出来,钱兴旺就赶紧跟县令大人解释。
“还请县令大人莫要怪罪草民,当时情况危急,如果没有县令大人的威严,大部分村民肯定不会费力气预防瘟疫的,等到瘟疫爆发了,再治疗,那可是容易死人的,草民的父亲和兄长都是大夫,是有万分的把握才敢借大人的威望一用的。”钱兴旺弓着身子一脸内疚,跟县令大人道歉。
“多大个事,你不用这样内疚,反正他们也不认识我是谁,不过下不为例啊,这本就不是我的政绩,你把这好事安在我身上,我受之有愧啊。”县令摆摆手,给钱兴旺吃了定心丸。
看到县令这样的善解人意,钱兴旺对于这个黑壮县令,好感多了很多,也不在乎县令的外貌不符合自己要求这回事了,心情愉悦的陪着县令大人四处转,这样的转法,等转到了自家门口,也到了中午,正好可以直接回家吃饭。
钱二呆子把马车送回来了,告诉钱老娘,钱兴旺身边有两个人,淑德猜测可能是自家表哥的随从,所以这中午的午餐就又多添了点。
这顿饭淑德是费尽了心思,主要是淑德存着攀亲戚的私心,要是这个远房表哥知道自家生活富裕了,肯定会跟自家交好的,如果自己搭上这么个,在县城还算有脸面的人,以后自家做买卖就会顺畅很多,所以淑德才会如此花心思。
不过因为水灾错过了种菜的好季节,所以淑德婆婆家的菜园子里,全都是清一色的稚嫩小黄瓜和豆角,外加一堆的小菜叶子。因为水灾刚过去没多久,肉类自然是不敢买了,淑德家里的肉类也就剩下自家的火腿跟腊肉了。
淑德整合了一下家里的菜品,最后实在想不出别的更好的菜色,就只好做了点腊肉豆角馅的蒸饺,保证三人能吃饱,又利用家里剩余的淀粉,做成煎粉块,等三人回来的时候,现炒现吃。
幸好钱老爹帮着淑德把家里的公鸡给杀了,还可以利用这个公鸡做一些好吃的东西,鸡胸肉做成了宫保鸡丁和鸡米花,大腿肉做成了黄焖鸡块,内脏做成了辣炒鸡杂。最后剩下的鸡架,煲了鸡架汤。
自打生了三宝之后,淑德已经好久不做这么精致的东西了,这一顿下来,淑德也是累得满头大汗了。
淑德切了家里上好的火腿肉,摆上自家烤的薯片和锅巴,还有自家炸的江米条、葱香酥丸,薯饼、菜丸子以及麻辣花生,拼成了个零食拼盘,供几人喝酒闲谈的时候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