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过来不足半刻钟,就见时归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明明他也没站多远,可时归就跟遭了屏蔽似的,完全不往他这边看一眼。
有眼尖的下人看见他要见礼,也被时序挥手打断了。
他倒要看看,时归要多久才能看见他。
然而。
时序面色越来越黑,到最后周身皆是冷意。
时一他们刚从司礼监回来,也是受了管家的指引才找到这边来,遥遥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掌印,几人下意识停住脚步,不知谁说了一声:“要不……等下回再过来吧。”此话一出,竟得了众人的一致同意。
然不等他们转身逃离,就听前面传来淡淡的问询声:“来都来了,这么急着走去哪儿?”
时序说着话,却未转身看他们一眼。
这话不仅让时一他们停下脚步,就是在库房内外的下人们也停下手中动作,一齐看过来。
时归更是惊奇抬头:“阿爹怎么过来了?”
时序冷笑不已:“我怕我再不来,阿归就要把家里的库房给搬空了。”
他的目光在院里的车马上扫过,足有十几驾车,如今已装满了一半,虽不知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但能进到掌印私宅库房的,如何也不会是凡物。
时归嘿嘿一笑,丢下手里的东西,蹦蹦跳跳照过来,先是牵起阿爹的手晃了晃,而后才说:“才没有,我只挑了一点点,还都是阿爹不喜欢的。”
时序斜眼看她:“阿归是说那几张完整的皮子,还是说今年开春才收进来的青冈石雕?”
“哎呀。”时归被戳破也不恼,抓了抓脑袋,辩解道,“那可能是谁不小心收进去的吧。”
“这装都装了,再拿出来也太麻烦,这回就算了,等下回再收拾东西时,我一定叫他们多注意些。”
“阿爹这是忙完公务了?”
时序颇有些看着自家女儿胳膊肘往外拐的羞恼,若非顾及着许多人在场,怎么也要斥责两句。
而现在,他也就只能再阴阳怪气两声:“就这还有下回呢?照阿归这个搬法儿,只怕用不了两回,咱们家就要被你给搬空了,我看你搬空了再搬什么。”
本以为时归听了这话,怎么也要收敛一些。()
谁知时归不仅没有丧气,反而一下子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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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扭头,又看见候在门口踌躇不前的兄长们,顿时更是有了底气:“四兄四兄,你快来!”
时四无端被叫,猛地绷紧了身子。
果不其然,来自掌印大人的冷眼只在下一瞬就凝聚在他身上,叫他既不敢答应,也不敢装听不见。
当然,时归就没有这种烦恼了。
她仿佛察觉不到阿爹的不悦似的,笑着跑到时四跟前,先是更其余几位兄长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拽着时四往前走,一直到了时序旁边才停下。
时四:“……”
他实在受不住这种气氛,没话找话道:“啊、啊那个……大人是嫌小妹拿了太多东西哈。”
“那个我这些年也多少攒了点儿钱,若小妹需要,不妨就给了小妹,大人也就不用心疼了。”
说完,时序的脸色愈发不善了。
后面的时三一脸的惨不忍睹,也不知时四那一傻子如何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还说什么不用心疼……大人是会心疼女儿多拿东西的人吗?
分明是在意被送东西的不是他罢了!
时序看向时四的目光仿佛淬了冰,在心里挑了好几个贫苦偏远的地方,已经准备好打发他出京办差了。
好险赶在他开口前,时归欢喜道:“阿爹多虑了,我肯定搬不空家里!”
“四兄你快跟阿爹说,我这阵子赚了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