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温颂弹他脑瓜崩,重复他们之间只差了七岁而已。
小南星不理解,反正他觉得三十七和四十,四舍五入一下,没什么区别。
然后又是一个脑瓜崩。
两个小孩在尚未懂事的时候便谈天说地,什么都聊,也谈及过未来将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比如小南星神采奕奕地说自己要当厉害的音乐家,哥哥却稳重地表示他要成为精英。
这个在中学作文里时常会出现的命题,他们却早早思考过一遍。
年幼的小南星自然不懂什么事精英,但模糊地明白,那应该也是特别厉害的人物,所以他跟哥哥约定,他们一定都要变成很厉害的大人。
回忆戛然而止。
温南星抿了口牛奶,甜滋滋的液体顺着喉管淌进胃里,暖呼呼。
他喊了声:“哥。”
这就像一个信号,一个表示‘我愿意和你交流’的信号,久经商场的温颂明白,见过形形色色人的温南星也明白。
温颂依旧柔和地看他:“嗯?”
然后摸摸他的头:“又跟爸置气了?”
温南星咬了下嘴唇。
温颂微叹一气,接着缓慢地说:“他老了,星星。”
仅仅只是一句话,温南星便有些溃不成军。
每个人都没办法阻止时间的前进,他明白,同时也明白,亲人不可能陪自己走完一辈子。
可更是因为他清晰明了地认识到生命的短暂,才更希望能够坚持自我,表达自己的意愿。
可在亲情面前,这些都是尤其困难的事情。
一边是绚丽的虚幻世界,一边是残酷的现实世界。
他不是没有勇气,而是害怕失去唯一的家人。
“你也已经不是小孩了,你应该想一想自己的人生,至少……”
温南星攥着杯壁的手更加紧。
温颂顿了一下:“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
还是一样的。
温颂和他印象里的哥哥形象还是一样的。
唯一的区别是,这次没有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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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分离焦虑还是所有异地恋的情侣们都这样,温南星这两天特别依赖电话。
语音通话、视频电话……占据小小的聊天框。
文字显得尤其单薄。
“还好我现在是个病人,还是个闲人。”不然真顶不住男朋友这么黏他。
不过后半句话岑黎没说出口。
他是个行动派,要是温南星说一句想他,自己应该会驱车四百公里,来回七个小时去看对象一眼。
嘿,还真别说,这点倒是和异地的情侣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