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嗳了一声:“宁哥你安心养胎要紧,外头的事就先别管了。”
宁知非回到房中,思绪仍旧很乱,腹中胎儿有些胎动,他靠在床边一边安抚着孩子,一边理着这件事。
尚未明晰,燕淮就已经进了院子。
“侯爷。”
宁知非想要起身,被燕淮按住了肩膀。
“别起来了……它怎么动得这样厉害?”燕淮手放在宁知非肚子上,蹙眉道,“我去叫人请太医。”
“侯爷,不碍事的。”宁知非说,“我倒更想问问侯爷一件事,今日我听闻,仪鸾司找到了南平太子?”
“嗯,人现在关押在大理寺狱中。”燕淮说。
大理寺?
宁知非突然一愣。
仪鸾司因是天子近侍,衙门就在皇宫的内部,其管理的诏狱就在衙门内,是整个大齐看守最为严密的监狱。
而大理寺的牢狱虽也在皇城当中,却位置偏僻,远没有诏狱来得安全隐秘。
为什么要把人放到大理寺?
而且,为什么捉到南平太子这么大的事,短短几天,风声走漏到连府中轮值的阳燧卫都一清二楚?
难道……宁知非看向燕淮,手指不受控制地攥紧了袍角布料。
“没错,是假的,根本没有找到什么太子。”燕淮说,“散布消息出去也好,把人安置到大理寺也好,都是故意的,顾信泞想尝试引诱南平公主现身。”
“因为之前怀疑过仪鸾司内部可能有细作,所以目前此事只有陛下、我和顾信泞三人知晓,我将此事告诉你,也是怕你多心。”
“侯爷这几日不让我出门,也是因为这个?”宁知非低着头,不愿意去看燕淮的眼睛,只是心底无端感到不知所措。
“嗯,我想那南平公主毕竟是你的……表姐,若是撞见了,被她认出来或许对你不好。”
宁知非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也不干贺子烨的事。
燕淮掰开宁知非紧攥的手,却发现不知何时宁知非的手心里已全是指甲压出的红痕,像凌空的月牙。
燕淮突然怔住,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询问什么,但看着宁知非垂下的目光,终于还是没有张嘴。
次日是大朝会,散朝后韦焱留下了陆纪名和燕淮两个人去御书房。
韦焱去换朝服的功夫,陆纪名双手揣在袖中,笑眯眯地同燕淮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