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死,我要他们死!!”“……我跟你走,跟你走!带我报仇,带我杀了他们!!”红光闪过。执法弟子在外面吃了口饭回来,打开门,面对的却是空无一物的静室。“……”他慌忙丢了钥匙,摸着夜色跑向宗主山峰。林云意不见了,静室里有魔族的气息!师尊你看他!晨间,卯时。日光洒在院子里,微风吹过,惊起一片鸟雀。席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卯时三刻。他在床上坐了会,手往旁边摸了把。没人。苍术离开了。若不是被窝里还是暖融融的,席玉恐怕会觉得昨晚苍术的出现只是一场幻觉。心里的感觉说不上来,席玉从发闷的被窝里钻出来,洗漱换好衣裳,推开门走了出去。一问道童,才发现早就过了青阳仙尊交代的去书房的时间。席玉只愧疚了半秒钟,很快便调整好心态,吩咐道童下去置办吃食。反正都已经迟到了,也就不差这一会。再加上席玉本身也不是一个多守规矩的人。于是等这顿早饭吃完之后,已经日上三竿了。道童收拾好碗筷,欲言又止。席玉瞥了他一眼,恩准似的点头:“说吧,什么事。”道童:“……青阳仙尊那,仙长打算什么时候去?”席玉没回答,他只问:“师尊来催了吗?”闻言,道童诚实地摇头。“既然没催,就说明师尊本来也不急。”席玉淡定地喝了口茶,“师尊都不急,你在这急什么?”道童听了,瞬间醍醐灌顶,觉得十分有道理。不等他兴奋地说出自己的感悟,就听见旁边传来席玉嫌弃的声音:“这是什么茶叶?难喝死了。”“……”道童敢怒不敢言,说,“仙长,青阳仙尊也是喝的这种茶叶。”席玉:“师尊也没品味。”道童绝望闭眼。等席玉终于下定决心要去书房,已经过了午时。此时,席玉已经吃完了午饭。他优哉游哉地往正殿书房走去。一开门,映入眼帘的全是熟人。除了宗主他老人家,还有几名管事长老,方司宥和孟无归。见他过来,宗主皱起眉头。方司宥眼睛一亮:“小师弟!”席玉朝他敷衍地点头,随即在青阳仙尊的注视下走到他身边。“怎么这个时候才来?”青阳仙尊用指尖将墨条推过去,淡声问。席玉嘴比脑子快,原本他是想着说些乖巧话讨师尊开心的,但兴许往日里跋扈惯了,只听得青年说:“睡过头了,师尊怎么卯时就要工作,也太早了些。”众人:“……”宗主又被气的吹胡子瞪眼,一连说了好几句“成何体统”。青阳仙尊却只不轻不重地训了句:“胡闹。”说完便抬眼看向众人,重新恢复严肃的模样:“此事,你们如何看?”宗主被气的连话都不想说,拂袖偏过头去。见状,方司宥连忙站出来,拱手道:
“弟子以为,魔族这次来势汹汹,先是扰乱钟山之行,后又堂而皇之掳走我宗弟子,行事如此嚣张,背后肯定是有所倚仗。”他放下手来,忧心忡忡地说:“若是不查清楚,来日他们必定会打修真界一个措手不及。”青阳仙尊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光从表面上,没人能看清他心中所想。方司宥接着说:“因此,弟子自请前去魔族地界,调查其中因果。”这话一出,管事弟子们互相对视,看方司宥的目光充满赞赏。就算是席玉这样没有良心的混账,此时听到这话,也觉得自己这位大师兄实在是位光明磊落的君子。不过……“宗门昨晚,又出了什么事情吗?”席玉一头雾水,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话音落下,孟无归便冷嘲热讽道:“师弟睡的沉,万事都不关心,自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大事。”他面色阴沉:“昨晚有魔族闯入训诫堂,掳走林云意,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音讯,你高兴了吗?”这话的针对意思过于强烈,于是刚说完就被方司宥严厉斥责:“孟无归,慎言。”孟无归扯了扯唇角,面上看不出半点悔意。席玉并没有上他的套,只淡淡“哦”了声,而后反问:“这分明是执法弟子看守不力的锅,听你的语气,反倒成我的不是了,真是奇也怪哉,难不成宗门里无论出了什么坏事,最后都要被你怪到我头上吗?”说完,他便抱住青阳仙尊的手臂,佯作可怜的模样:“师尊你看他。”“………………”话落,席玉反应过来,瞬间也僵住了。这动作完全是顺势而为,他作天作地这么久,早就习惯了到处找茬撒泼,但就算如此,也不代表他就敢放肆到青阳仙尊面前。可话已出口,再收回也来不及了。下方众人同样惊诧。宗主就差没一头撞柱子上了。方司宥眼里惊疑不定,最后写满了对席玉的担心。就在气氛一时陷入僵持的时候,空中忽而传出青阳仙尊淡漠的声音:“孟无归,欺侮同门师弟,回去再抄百卷经书。”这一声,直接打破寂静。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个走向,孟无归攥拳,沉声应道:“……是。”既然青阳仙尊都这么说了,意思就是这事自此揭过,不用再追究。席玉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没人看到,青阳仙尊垂在书案上的小指蜷了蜷。此时,大家已经开始讨论方司宥下山去魔界后的注意事项。席玉听着听着,忽而开口:“师尊,我也想去。”方司宥闻言抬起眸子,不赞同地摇头:“太危险了,小师弟,你待在宗门内就好。”席玉不服气:“我也很厉害,你莫不是看轻我?”眼看他又要生气,方司宥连忙否认:“没有的事,我自然知道小师弟修为不凡。”“只是……”只是魔界乌烟瘴气,他总觉得还是不要脏了小师弟的眼才好。席玉并不知他心中所想,见方司宥不同意,他就转而去求青阳仙尊:“师尊,你让我去好不好?我保证不会惹事,而且我很厉害的,你不是知道吗?”青阳仙尊自然知道。他注视着席玉的眼睛,只问了一句:“当真要去?”席玉以为有戏,眸光一亮:“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