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琅听了不过一笑,训练时却愈加努力。系统看她挥汗如雨的苦练,颇觉钦佩,还劝了句:“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苦着自己。”燕琅笑道:“多学点东西总没坏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了。”慕容晟在平州府停留半月,即将抵达京师,沈平佑战死的消息也已经传到了宫里,只是还没知会朝臣,她这个沈家孤女,有的是跟慕容晟碰面的机会;高陵侯府的人拼命想撮合她与陆远东,以此吞并沈家;更不必说沈家朝中无人支撑,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有可能倾覆……这都是迫在眉睫的祸事,她怎么能不努力。高陵侯夫人过去时,就见她正坐在藤椅上擦汗,旁边竖着一杆木枪,勉强将脸上怨气遮住,近前去唤了声:“静秋。”燕琅敷衍的行个礼,道:“舅母来了啊。”高陵侯夫人便从衣袖中取出那二十万两银票来,依依不舍的递了过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与你舅舅既应了,便没有不还之理,这不是,刚凑起来就赶忙送过来了。”燕琅接了一下,却没拽动,笑了笑,硬生生从她手里边抽出来了,点了一点,确定无误后,施施然收了起来。高陵侯夫人神情扭曲的就跟被活体摘了一个肾似的,僵硬的笑了笑,转了话头:“静秋这是在习武吗?”“是啊,”燕琅道:“强身健体,总是有些好处的。”“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成日舞刀弄棍,文文静静的多好,”高陵侯夫人可算是找到地方下手了,略略带着几分责备,道:“不是我夸自己的孩子,你也该多跟明珠、明芳学学……”燕琅瞅了她一眼,道:“屎壳郎还觉得自己的孩子香呢。”“……”高陵侯夫人脸皮一抽,道:“静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错话了吗?”燕琅面露茫然,思忖过后,又随意摆摆手,倒打一耙道:“都是亲戚,舅母何必斤斤计较,传扬出去,倒叫人笑话你小家子气。”“……我小家子气?”高陵侯夫人连假笑都维持不住了,冷下脸道:“若有人跟你说错了话,你也能轻轻放过吗?”“呵呵呵呵呵,”燕琅“咔嚓”一声,将手里枪杆掰成两段:“那我就揍他!”高陵侯夫人心里p,真想把她也“咔嚓”掰成两截:“那你为什么要求我宽容你?”燕琅不好意思的笑:“你打不过我。”“……”高陵侯夫人气的心血翻涌,几乎要吐出一口血来,狠狠剜了她一眼,转身离去。燕琅目送她含怒背影离去,向系统检讨道:“感觉我好过分哦。”系统说:“秀儿,别骚。”“唉,”燕琅叹一口气,道:“子不骚,安知骚之乐!”我要做皇帝12高陵侯夫人满心怒气的回了自己屋子,面颊尤且涨得通红,侍奉的女婢见状,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夫人这是怎么了?”高陵侯夫人抬手一记耳光,发泄似的狠狠扇了过去,修剪的有些尖锐的指甲划过那女婢的脸,留下一道血色伤痕,后者痛呼一声,眼泪霎时间便下来了。“贱婢,贱婢!”高陵侯夫人迁怒于她,又狠狠打了几下,不住地骂道:“你也与我作对!”那女婢哭的脸都花了,却不敢有所怨言,高陵侯夫人身边的王妈妈闻声进门,见状微微停顿,挥手叫那女婢出去,这才低声道:“哪个不长眼的,惹了咱们夫人?只管赶出门去便是,何苦跟个小丫头片子计较。”“若是个小丫头,我早赶出去了,何必日日受她的气!”高陵侯夫人想着这几日受的委屈,忍不住流下泪来,扯过绢子擦了一擦,恨恨道:“她母亲在时,便与我不睦,留下个小贱人,还骑在我头上撒野,我的命怎么这样苦?!”想起丈夫说过叫幼子娶沈静秋为妻的事儿,她心下愈加不平:“老爷还说要亲上加亲,娶回来做儿媳妇,就她那等行状做派,也配进陆家的门?老夫人在的时候,免不得护着她——即便是老夫人没了,老爷怕也会庇护几分,这哪里是娶儿媳妇,分明是个夜叉祖宗!”王妈妈是高陵侯夫人的奶妈妈,待她如同亲生女儿,闻言便感同身受的皱起眉来,略一思忖,忽的眼睛一亮:“老爷想成全这桩婚事,无非是为了沈家那笔家财,可无论娶不娶回去,她都是陆家的外孙女儿,任谁也说不出二话来,等沈大将军的死讯传回,她一个孤女,想要对抗继母林氏,还不是要求着咱们家帮扶?照我看,这婚事不结也罢。”高陵侯夫人听这话有些意思,身子不觉前倾几分:“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