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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第1页）

她忙笑道：&ldo;娘一向宽和，我又不是怕在她老人家面前说这些。我是真没有想好。&rdo;又怕徐令宜追究，笑着转移了话题：&ldo;今天大嫂来过了。说五姐夫已经和济宁师太说好了，每人每年二十两银子的奉养……&rdo;徐令宜看着她急急转移了话题，不由陷入了沉思。是真没想好？还是根本不想回去？过两天，十一娘的小日子来了。她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说起来，她的小日子从来没有准过，她正为这事担心。没想到峰回路转，一时心情大好。陶妈妈则提醒她：&ldo;您准备让谁做通房！&rdo;十一娘一时怔愣住。成亲后，她感觉徐令宜并不是个十分看重美色的人。加之两人又有了夫妻之实，隔壁还住着三个小妾……并没有感觉到徐令宜一定要个通房。陶妈妈见十一娘没有说话，还以为她心中不快。忙在她耳边劝道：&ldo;再大，也是您屋里奴婢。要死要活，要抬要压，全凭您一句话。我看，冬青和琥珀都合适。夫人也该考虑考虑！&rdo;冬青？怎么提到她！十一娘感到很吃惊。陶妈妈笑着解释道：&ldo;我看着冬青这么大还没有嫁，以为……&rdo;十一娘忙摇头：&ldo;不是，不是。她从小服侍我，我想给她挑个好的。&rdo;陶妈妈不太相信，可在这件事上也不好多说，反复叮嘱了几句就退了下去。难道一定得准备个通房？十一娘感觉很棘手。主要是没有个值得信任的人商量商量，不知道这是徐府的规矩还是陶妈妈个人的想当然？她决定先看看徐令宜的态度再说。但让她告诉徐令宜自己的生理状况她也说不出口。想了想，吩咐陶妈妈去说去。待晚上回到屋里，徐令宜与平日没有什么两样，见她看书还问她看到哪里了。十一娘也不知道陶妈妈和他说了没有，笑着和他说了两句话，徐令宜就先睡了。她第二天问陶妈妈：&ldo;侯爷怎么说？&rdo;&ldo;只说知道了！&rdo;陶妈妈的表情好像也有点困惑的样子。既然主角都没有意见，他们这些配角也不用瞎cao心了！十一娘把陶妈妈打发走了。通房的事，就这样搁在了那里。而太夫人看着十一娘每天神色自若地按时给自己问安，心里不免有些嘀咕。特意吩咐杜妈妈去浆洗房问。知道她没动静，不免有几分失望：&ldo;不是说两人挺好的吗？&rdo;杜妈妈低声笑：&ldo;哪有那么快。何况年纪还小，更是不容易。&rdo;&ldo;我年纪大了，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rdo;太夫人有些怅然，&ldo;也不知道看不看得到。&rdo;&ldo;我还准备再服侍您三十年。&rdo;杜妈妈笑道，&ldo;我都没有服老，您倒服老了！&rdo;&ldo;三十年！&rdo;太夫人听着笑起来：&ldo;你还准备我活成妖怪啊！&rdo;&ldo;家有一老，好比一宝。&rdo;杜妈妈笑着帮太夫人散了发，&ldo;四夫人年纪还小，您怎么着也得帮着看顾几年吧！以后给您添了孙子，那事就更多了。她们年轻人哪里懂这些啊！&rdo;&ldo;那到也是。&rdo;太夫人自信地笑道，&ldo;别的我不敢说，带孩子我最拿手……&rdo;……到了十月，领了皇历，发了冬衣，乔莲房的病情却不见好转。十一娘叫了她的丫鬟绣橼来问，只说是夜不安眠，忽冷忽热。她又特请了太医院的刘医正问诊。刘医正开了一副养心汤。十一娘看了方子，请了刘医正每隔五日就来复诊一次，然后让陶妈妈送了出去，派丫鬟将药方传到外院安排抓药。正好徐令宜回来：&ldo;谁不舒服？&rdo;&ldo;乔姨娘。&rdo;十一娘笑道，&ldo;特请了刘医正来问诊。开了养心汤。我看着都是些益气补脾、宁心安神的药，就让丫鬟去抓药了。&rdo;徐令宜点了点头，去看乔莲房。十一娘跟着随行。她住在东边中间的院子，西头开着黑漆小门。三间带耳房的正房，东、北三间厢房，四面通抄手游廊。正房台阶旁一株木芙蓉，结满了花蕾，院中一个小花圃，因是秋天，各色菊花、杜鹃开得正欢。看见徐令宜和十一娘来了，站在帘前的两个小丫鬟一个跑进去禀告，一个跑过来迎接。待他们进屋，乔莲房已由绣橼扶着迎了出来。&ldo;侯爷，夫人。&rdo;她脸色苍白，人清减了不少，原来纤秾合度的身子也变得弱柳般纤细。徐令宜明显地吃一惊。&ldo;怎么病成这样子了？&rdo;乔莲房笑带苦涩：&ldo;都是妾身不好，半夜看书没有关窗。让侯爷、夫人挂念了。&rdo;一双妙目却望着徐令宜，半刻也不愿意离开。十一娘原来办案子的时候不知道见过多少这样的情况，心里立刻有几分明白。她突然有点明白当初乔莲房为什么会上当了……自己是明媒正娶的都不妄望，何况她一个做小妾的……人找不到自己位置的时候，是最容易跌入深渊的。十一娘不由微微叹一口气。而徐令宜好像没多少感觉，或者是，这种目光太多，早习以为常……他淡淡地嘱咐了几句&ldo;好好歇息，以后要注意&rdo;之类的话，然后和十一娘去了太夫人那里。这段时间，大家都在一起吃晚饭，太夫人兴致好，渐成惯例。吃了饭，大家到西次间喝茶。太夫人问十一娘：&ldo;你准备回去住几天？&rdo;十一娘笑道：&ldo;要是娘答应，我想回去住四天。&rdo;她已向陶妈妈打听过了，三夫人当时回去住了四天，元娘回去住了六天，五夫人却回去住了十二天。太夫人微微颌首，道：&ldo;那就回去住六天吧！亲家太太还病着，你回去也可以服侍服侍她。&rdo;十一娘感激地应了&ldo;是&rdo;。晚上心情很好，歪着看了会书。徐令宜见她又恢复了常态，笑了笑，自顾自地去睡了。过了两天，罗振兴来接她回娘家。她留了琥珀在家，带着滨菊、竺香辞了太夫人，回了弓弦胡同。四娘和五娘早已在屋里等。去见了大太太，送上鞋袜，大奶奶几人簇拥着十一娘回了她原来住的屋子。丫鬟开了箱笼拿了从徐府那边带来的被褥、器皿布置起来。滨菊则服侍十一娘净脸更衣，然后和大奶奶、四娘、五娘坐着说了会话，杭妈妈来禀说酒席已经布置好了，大家又移到大奶奶院里吃了午饭，十一娘回屋歇了，大奶奶安置四娘和五娘在原来五娘住的地方歇午觉。下午起来去看大太太，大家围坐在c黄边，大奶奶和四娘纷纷给怀孕的五娘支招，十一娘笑盈盈地在一旁听着，很喜欢这种居家的感觉。大太太的精神明显地好了很多，晚上就把宴席摆在了大太太屋里。吃过饭，四娘和五娘打道回府，大奶奶送十一娘回了住处。滨菊指挥着小丫鬟们倒水烧汤，服侍十一沐浴更衣。&ldo;不过去了一个月，怎么觉得这里又小，行事也不方便！&rdo;十一娘笑起来：&ldo;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rdo;&ldo;那我们还是别为难自己了！&rdo;滨菊笑着给十一娘铺了c黄，&ldo;好好服侍侯爷，待在徐府。&rdo;&ldo;哦？&rdo;十一娘笑道，&ldo;你想待在徐府啊！&rdo;滨菊点头：&ldo;至少不用担心吊胆的，怕莫名其妙被人赶了或是卖了。&rdo;十一娘微微地笑。她也有这种感觉。以前的那些担心、害怕都如尘埃落地，以后，喜怒哀乐的不过是些无关生死的小事。她心满意足地躺在c黄上：&ldo;终于不用丑时起c黄了！&rdo;滨菊几个都掩嘴而笑。结果第二天丑时还是醒了。生物钟已经被调整过来。十一娘望着黑漆漆地帐顶翘着嘴角笑。想起冬青来。也不知道她在城西那个金鱼巷过得怎样了？万义宗的长子万大显看着不错，不知道两人会不会对上眼？要是冬青成亲，自己怎么也得给她置办点东西？想到这，又想到自己空空的钱匣子！什么时候才能把它给填满……胡乱想着睡着了，竟然日上三篙才起，慌慌忙忙起来去给大太太问安。大奶奶早准备好了早餐，见到十一娘打趣她：&ldo;还是娘家的c黄睡着舒服吧？&rdo;十一娘笑道：&ldo;那是自然。&rdo;吃了早饭，不过是说话聊天。十一娘拿了针线出来做。大奶奶见是个小孩的大红斗蓬，斗蓬一角柱杖的仙翁身边有三只神态各异的鹿。她拉着看了半天：&ldo;瞧姑奶奶这巧手，这鹿都要跑出来了。&rdo;十一娘笑道：&ldo;这是给五姐绣的。大嫂要是觉得好看，我给丹阳县主也做一个好了──她前两天让我给未出世的侄儿做几件绣活。&rdo;大奶奶就低声道：&ldo;你给孩子做几件小鞋小袜就行了。又不是她们府上针线房的人。&rdo;&ldo;我们府上还有太夫人呢！&rdo;十一娘笑道，&ldo;老人家一心一意盼着添孙子！&rdo;&ldo;你什么时候也添一个？&rdo;大奶奶笑望着她。十一娘脸色微红：&ldo;还不是时候呢！要等谆哥大一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