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没有电梯,棠未息和青尘一前一后步上狭窄的楼梯,走到房间门口时,青尘悄悄回头瞄了一眼,然后加快步伐赶到棠未息身边低声问:“后面那个人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棠未息其实早就听到了脚步声,甚至用余光从楼梯的护栏缝隙见看到了穆常影频频望上来的脸。他心里很乱,不知道现在这样算是什么,他以为两人早就应该没有关系了,纵使还有点舍不得,但只要穆常影还把他当成那种随随便便的人,他就不会选择和穆常影长久地在一起。
他能躲就躲,躲到几百公里外的c市,然而穆常影还是大老远追过来,扰他清梦不止,还得扰他的生活!
棠未息慌得开门的手都在颤,他强作镇定地回答青尘的话:“不用管他。”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足以让身后两米开外的男人听得清清楚楚。
穆常影感到憋屈,过来时想订飞机票却没有合适的航班,他赶了一整晚夜路都没怎么休息,感冒还因此而加重了,马不停蹄来到这边,坐在车里眼睁睁盯着旅馆楼道口两个小时,就为了看到棠未息时能第一时间追上去,结果人家一句轻飘飘的“不用管他”,就让他怀疑自己做出这个决定是不是错了。
“未息。”穆常影从后面冲上来握住棠未息的手,阻止了他开门的动作。
大夏天的,他的手却是凉的,不轻不重握在棠未息的手腕处,让棠未息不自在地撇过了脸。
一时间,怪异的气氛流动在三个人中间,青尘正考虑着要不要把空间留给那俩人,棠未息忽然伸手把房门钥匙递给他:“你先进去吧。”
随着他的动作,穆常影也把目光投了过来,原本心里还在为棠未息身边有另一个男生的存在而吃醋,当看清青尘的脸后,他的唇间却蓦然染上玩味的笑容。
这人他曾经远距离见过,是尚北南留了一年都不腻的床伴,大概也是个有个性的男生。
他捏紧棠未息的手,冲青尘问道:“你是尚北南家那位?”
青尘差点把钥匙摔到地上:“你……你怎么知道?”
见青尘脸色不对,棠未息意识到了什么,他收回目光,用力甩掉穆常影的手,语气生硬地问:“穆先生,您有何吩咐?”
他为自己对穆常影存有的那丁点不舍而感到羞耻,到现在了,这男人还是恶劣固执,一点都没变!
穆常影被甩开的手停在半空,他握了握拳,感觉牵扯得全身的肌肉都在痛。重感冒使他呼吸困难,棠未息冷淡陌生的态度更让他难受。
他们无声地对峙,谁都不服输,却压根没想分出对与错。
身为局外人的青尘最先缓过神来,他将钥匙插入锁孔把门打开,站在门内试着打破他们的僵局:“要不都先进来吧?”
棠未息当即就要说不,穆常影比他动作更快,重新牵起他的手大步走进屋里。棠未息在后面踉踉跄跄跟着,刚跨入门槛,只见穆常影的手越过他的身侧,他还在为穆常影擦过他耳边的气息而愣神,对方已经“砰”地一声合上了门,然后把他按在门板上,对着他的唇吻了下来。
棠未息的大脑瞬间当机了。
这个吻来得格外的粗暴,如同把所有的情感——委屈、想念、难过,全部糅进了里面。他无法把这些种种向别人道说,便只能以这样愚蠢又直接的方式传达给眼前这个人。
即使是病了,一夜缺乏睡眠,穆常影的力气也大得惊人,他捏着棠未息的肩膀,舌头在对方嘴里毫无章法地乱闯搅拌,吮吻的力度一点都不留情面。
棠未息被穆常影啃得嘴角生疼,想起屋里还有其他人在,他使了点力气,面红耳赤地推开了压在身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