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燕文宣想劝巩红霞不要冲动。
话还没有说完,唐大毛听到关店,就冲到跟前,劈头盖脸地一顿训,“你开什么玩笑?店关了我们全家喝西北风啊?就听这么个道士说的两句话,我看你脑子是真有问题!”
“我……”
巩红霞被气得说不出话。
唐大毛鼻子里出气,根本不把巩红霞放在眼里,扭头看向潘道长,“道长,你快帮忙一起看看,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请你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我老婆也请了人过来。”
江沅和燕文宣也在看他请来的这位道士。
瘦脸小眼,眉毛浓密,人长得不怎么样,他身上的道袍比他的人更能吸引别人视线。道袍上心机地用金线绣上繁杂地暗纹,走动的时候,这些金线就会低调地折射出光泽,看着就很贵重。
更惹眼的是,他手里拿着一个罗盘,纯金的、沉甸甸。
江沅的视线在这罗盘上停顿了一下,很快略过。
她看不上这罗盘的做工,看着很贵,实际上除了价格,还没有徒孙手里那个批发的好用。
燕文宣却是和对方认识,两人视线相交,他绷住脸上微笑的神情,“原来是潘道友。”
相比之下,潘达明就不太客气,“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燕观主。”
“两位道长认识?”
唐大毛愣了一下,他看了眼潘达明,总觉得他的眼神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但听到两人是认识的,他心里还是稍稍松了口气——
熟人,总是好说话一点。
“当然,燕观主的大名可是响当当的,出了名的运气好,不过……”潘达明点头,摸着手里的罗盘,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听说昨天贵观最后两名弟子也走了?燕观主,还是要看开点,不要太难过了。”
“这、这……怎么会都走了?”巩红霞惊疑道,下意识看向燕文宣。
“……”
燕文宣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真是冤家路窄,潘明达就是林安观的长老,陈邰良离开后进的那个道观,这两个人都和自己犯冲。
他不停告诉自己,现在是在赚钱,要有一观之主的威严,不能在人店里打起来。
“为什么要难过?”
江沅突然开口,她穿着道袍,站在燕文宣旁边,“那些弟子与道观理念不同,留下反而不合适。”
“这位是燕观主新弟子?看着与上清观以往收的弟子不太一样。”
潘达明早就注意到江沅,故意曲解,阴阳怪气地说道,“难怪一进门就听燕观主扯什么命格相冲这些基础的命盘分析,原来是为了教新收的弟子。”
巩红霞和唐大毛这个时候已经插不上话。
但不妨碍他们理解,先前燕文宣说的那些只是基础?
潘达明正色道,“命盘相冲,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不用太过忧虑,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是什么大问题?”
江沅接过话茬,她的目光落在潘达明身上,反问道。
她的语速不快,但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不容人反驳的意味,其他人完全没有想过要打断她说话。
“庚金相冲,金主财,同店里的财神位相通,半条命都去供奉财神了。如果这都不算,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问题?”
“你胡说什么!”
潘达明脸色一变。
这时候才想起来匆忙反驳,“财神怎么可能要人的命?黄口小儿,信口开河,得罪了财神你担待得起吗?!”
“巩居士,你女儿是不是从半年前,就经常呆在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