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娟姐依旧别着头。林腾看了一眼霍湘,目光下移,死死盯着海盗的后背,下一秒走上前捏住海盗的脖子,强行把海盗提走。霍湘起身,“有话好好说。”“你鸡|巴谁啊?轮得到你跟我说话?”林腾边说边冷哼。海盗不情愿地发出呜呜叫声,盖过了音箱里的爵士乐。也不知道这叫声怎么惹怒了林腾,下一秒林腾鼻子呼出大气,竟然甩手把狗砸向跳舞机,海盗当即爆发刺耳的痛叫,往吧台的方向逃窜。同一时间,霍湘抬腿往林腾蹬去。这一脚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林腾整个人后退了几步。他没料到霍湘会动手,花了几秒才挂上怒色,单指对着霍湘,“你他妈谁啊?!我摔自己家的狗关你屁事!”娟姐今晚没喝白兰地,却像喝醉了一般愣在原地,紧接着,一个高挑的身影蹬上吧台再猛地落地,是陶权。“别乱指。”陶权抓住林腾对着霍湘的手往外甩。“你跟谁俩呢?”这个上手的行为激怒了林腾,二话不说抄起娟姐那杯无酒精,直接往陶权的脸上甩。玻璃霎时碎在陶权眼前,惊得海盗又发出呜呜的喊叫。而后安静了几秒,音箱里的爵士乐恰逢最舒缓的一段吟唱。霍湘也因突然发生的攻击怔住,再反应过来,陶权已经逼近得和林腾共占一个身位,手持淌着水珠的三角锥抵在林腾脖颈,音色低沉:“你再狗叫一句试试看呢?”娟姐回过神,苗条的身子挤到两人中间,双手扯拉两人。霍湘:“不要动手。”林腾又抬起手指着霍湘:“你他妈瞎了!是你先动手的!”“这你要问海盗。”霍湘回道。“老子就动手怎么着吧!”林腾恼羞成怒。娟姐一手抵在林腾胸口,“行了行了!”一手把陶权往霍湘这边推,“陶权霍湘,我先走了,酒钱一会儿转给你们。”“行,”霍湘看着被提着的狗,“但海盗留下。”“老子好几万买的狗!你想要就要??”林腾继续吼道。“来来来,”陶权掏出手机冲上去,“几万?我给你多加个零。”架势不像是假的。“唉呀!”娟姐夺过手机放在吧台,“好了好了,狗借你们养两天,回头我来拿。”“拿个嘚儿!凭啥留下?”“我跟你回去!你把嘴闭上行不行!”夫妻俩一路吵着离开野合。海盗终究还是忠心的小狗,拖着牵绳在玻璃门狂挠,陶权过去一把抱进怀里。莫吉托的杯子一般不怎么厚,下手狠点就能捏碎,陶权被砸到时戴着口罩,没有大面积受伤,但颧骨还是被刮到一条,流了一些血,还没止住。此刻他正安抚着呜咽的海盗,眼神在空中游移,慢慢索到吧台那边的霍湘,他问:“霍老师你没事吧。”“我没事,刚才我听见有什么掉了,你找找,我去拿笤帚。”两人一打扫顺势就把档给收了,海盗被栓在跳舞机的杆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里头的小人看。全部弄完后陶权递来一个东西,是海盗脖子上的防走丢铭牌,霍湘看了一眼,拿过来丢进垃圾桶。或许他昨天就该让陶权动手的。但不行,陶权打架好像有拿东西的习惯。
“打人可以,不要用凶器。”关门的时候霍湘说。这时陶权已经摘掉口罩了,看着他,应该有什么话想说,却只点了点头。回宿舍的路上有药店,且非常敬业,凌晨两点还没关门,霍湘把牵引绳递给陶权,进去买了一瓶碘伏。“等我下,忘记买棉球了。”说着,又准备折回药店。陶权抓住他的胳膊:“不用。”说完将碘伏倒在手上胡乱往颧骨抹,洒出来的咖啡色液体在他泛黄的衬衫上留下星星点点。海盗顶着牵引绳跳了跳,它打算去追那片被风扬起来的梧桐叶。霍湘看着陶权,突然问:“你说我们电影之夜放《死神来了》怎么样?”板报翌日,霍湘缓缓醒来。对面床位仍旧是空的,被褥叠在光滑的床单上,仿佛不曾有人睡过。他循着日影前往厨房找水喝,还没进门便被两道光斑晃了眼,是挂在阳台的工作服,迎风舞动着,其中一件留有星星点点的碘伏痕迹。这么勤快么,还有时间洗衣服。想着,霍湘走去冰箱前。打开冰箱门,一颗番茄掉了出来。霍湘下意识地接住,差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虽说他一直惦记着买点菜回宿舍,但这阵子实在太忙,只备了些水在里面,而此刻,冰箱被新鲜的食材撑满,有油麦菜包心菜生菜,有牛奶波子汽水红苹果,甚至还有称斤卖的手擀面。霍湘把面拿出来,又拿了一枚鸡蛋,一碗番茄鸡蛋面顺势而生。吃面时手机显示一则好友申请,昵称叫木又,头像是一颗厚涂风格的红石榴,申请内容简单粗暴:我是陶权,霍老师加我。霍湘通过申请,先拍了一张热气蒸腾的面碗过去。-藿香:东西你买的吧?谢了。木又秒回了,内容却跟话题毫无关联:霍老师我请两天的假,公司有点事儿。-藿香:1看来让陶权帮忙也不是长久之计,霍湘回完又给陆超发去语音,让他赶紧招人。中下午他待在宿舍没什么事可干,把那个电影之夜的想法给细化出来,时间要定在没有演出的周三,也不能播大家都看过的《死神来了》,改为最近上映的《招魂》系列。夏天嘛,来点惊奇和恐怖也不错。为了给客人带来背后一凉的观影体验,霍湘从酒吧群里邀请了杨哥为首的几个熟客来当气氛组,可以等电影结束了给大家讲恐怖故事。除此之外霍湘还有很多事要做,比如叫花鸟市场的合作方过来维护鱼缸,撤掉一些垂败的散尾葵,再往墙上添些装饰意味的铁线蕨。再比如去酒商那里挑看电影喝的生啤,一杯杯尝过,挑出合适的双倍ipa风格作为夏季主推。至于炸鸡嘛,就自己承担了,怎么腌肉怎么糊糠,霍湘再熟悉不过。完成这一切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陶权复工的时候霍湘正好把电影资源下载到手。“霍老师,”陶权从更衣室走出来,一边系着袖口一边对霍湘说,“你是又把衣服洗了一遍啊?”霍湘坐在吧椅上喂海盗吃肉,闻声瞟了一眼陶权,“嗯,怎么样,白不白?惊不惊奇?”陶权坐到他旁边,伸手摸了摸海盗,笑着答道:“惊奇。”上面的碘伏痕迹完全不见了。霍湘将狗递过去,“但还是有些旧,回头给你换身新的吧。”“啊?”陶权顿了顿,“不了吧,就这样呗,我觉着挺好的。”霍湘:“好歹是个偶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