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不一定,才会有风险。”
蒋寒笙抿住薄唇,“妈,我不想让阿羡担风险。”
“我娶阿羡,是想照顾她,爱护她,而不是把她娶回来,让她伺候病人。”
30%的成功率。
可以一试,但他不能拉着时羡一起试。
看到自己替她中枪,时羡已经内疚至此了,若自己真的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她会如何?
蒋寒笙不敢想。
他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无论如何,他也舍不得时羡一辈子都活在对自己的愧疚之中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现在的年轻人”
陆锦绷着脸怪了一声,偏过头,囔囔道:“用自己的命就换了这么结果,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图些什么。”
她越想越气,心越想越疼。
终究还是气不过,再转头时,眼圈红的不像话,怨道:“蒋寒笙,你这样有没有想过家里人?你对得起我和你爸吗?”
闻言,蒋寒笙浑身一怔。
迎上陆锦那双噙着眼泪与怨怪的眸子,鼻头一下就酸了。
四目相对,陆锦眼泪很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好了。”
蒋寒笙当即抽出两张纸巾,含着笑替她沾去泪水,“我没保护好自己这条命,已经是对不起你和我爸了,如果我把时羡娶回来,却不能陪她白头,不是又多了一个对不起的人吗?”
“再说,你不是已经帮我和阿羡举行过婚礼了吗?”
他深深吸了口气,压了几次,才压住喉头的哽咽,“有婚宴厅,有父母为证,阿羡也亲口说过愿意嫁给我我没有遗憾了,真的。”
一提起那天的婚礼,陆锦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控制不住。
她那么想让时羡成为自己的儿媳。
那么尽心的替他们筹办婚礼。
到最后,却只能用‘提前走一遍婚礼流程’这样拙劣的理由帮自己的儿子圆梦。
陆锦难受极了。
好像有人从她身上剜肉一般。
明明是她亲自挑选的喜日子,是她十年来满心盼望着的小儿子的婚礼,怎么到最后,却成了这副模样
——
从机场出来,时羡整个人便像丢了魂一样。
上车,关门,扣安全带,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提前预定好的,显得格外机械。
车子启动了,也只是不声不响的坐在副驾驶,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车里气氛几乎凝结成冰。
贺严在空闲之余,偷偷瞄了她好几眼。
想告诉时羡,他刚才和蒋寒笙说的每一句话都算数,只要她不愿意,自己不会强行娶她。
可尝试了几次,也没能说出口。
也不敢说。
他怕时羡真的告诉自己她不愿意
蒋寒笙有句话说的没错,他只有这一次机会,只有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