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再见面的。”那是十分笃定的语气。
真是奇怪,他到底是什么人?
塞莉娜顺着来时的路线,避开巡逻的守卫,飞速朝着中心位置的城堡赶去。
偶然抬头,却见一轮圆月高挂于半空,四散的星光闪烁,月光撒在这片城市的土地上,只留下淡淡的光辉,这样的夜晚显得静谧而又宁静。
母亲还在世时,也曾在夜里带她赏过月亮,不过那时却是在高山之顶。母亲不善言谈,不爱与人交流,不爱出门,不爱权利,不爱金财,也许,也不爱父亲。塞莉娜想起她的目光,与其说是在看父亲,更像是透过他的面容在怀念谁。
女巫有上千年的寿命,而人族寿命不过短短几十年,母亲为何嫁给父亲?又为何郁郁而终?黑女巫种族因何而覆灭?母亲到底出自黑女巫的哪个族群?她心心念念的故土又是何处?还有更多的谜团等着她去解开。
“你去哪了?”
恍然间,已经到了城堡的附近,漆黑的巷子处,珐丝立于墙壁之下,几乎与黑暗中的阴影融为一体,她语气淡然的问道。
塞莉娜瞥了她一眼,默声不答。
“下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活着从审判台上下来。”
她的语气向来冷淡,可塞莉娜却莫名从中听出了一丝讥讽。
“比起我,你黑暗元素的亲和力更加显眼吧?”她忍不住呛声回道,看着周身环绕的黑气又浓郁几分的珐丝,又接着开口提醒道:“抑制药剂可得等到了王都才能制作,别被发现死在了去王都的路上。”
“我知道。”
回到房间服下药剂的塞莉娜,又恢复了闪耀着淡金色光泽的发色与双眸。
这种伪装,那是独属于女巫药剂的能力。准确来说,那是独属于塞莉娜母亲那一族群的药剂创造天赋。
回到房间的塞莉娜,十分谨慎的用光明元素魔力探索着周围,却又避开里斯他们的房间。
守卫在有序的巡逻,侍从们结束了忙碌的一天,除了守夜的人,其他都早已歇下。
“你是什么时候跟上我的?”
简单的布置了一个阻隔声音的魔法阵后,塞莉娜低头捏起项链,透过晶莹剔透的宝石看向瘫在角落的那团黑雾。她总觉得,自己对它有一种不可言说的信任与熟悉,像是刻在血脉中的本能。
“在离开科蒂亚时,你身上的那件斗篷。”
魇顿了顿,像是在思考,随后继续说道:“那时我就认出了你,不是跟,我一直被里斯携带在身上。”
“我在教堂的地牢中被关了很久,那里关押着众多反叛军。但忽然有一天,我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已经在里斯携带的魔法卷轴中了。应该有人将我放了出来,在测试的魔法卷轴中做了手脚,然后塞了进去。也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场考验。”
塞莉娜倒是豁然开朗,怪不得候选人在路途上的考验显然过于危险,并不符合教廷对外一贯的作风。看来银冠蛇才是那场真正的考验。那么,就是有人不希望过多候选人抵达王都了。
“所以那晚你切断了本体的一小部分,将意识转移,保留了下来。然后进入了我的项链中?”
魇轻“嗯”了一声,塞莉娜接着问道:“你为何知道我的姓氏?”
听到这话,它沉默了半晌,虽然作为一团黑雾没有任何表情,但塞莉娜莫名感觉,它似乎在怀念什么。
“那夜幻象中的女子,也就是你的祖母,她是瑟茜族群的族长。我是族群的伴生魇兽,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流淌着她的血脉。”
“可母亲分明说,她没有族人。”
说到这,塞莉娜的眼神冷了下来,带着质疑的目光显得十分冷冽。魇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没有合理的解释,她将会杀了自己。
“你的母亲,是珂特吧。”它的目光转移到了项链中,那个用宝石堆砌而成的精致盒子。
塞莉娜神色缓和了几分,耐着性子,在等它继续开口说下去。
“那件事太隐秘了,我知道的并不多。似乎是司祭女巫那边占卜出了一则预言,而后,族长便连夜送走了自己天赋最高的小女儿。随着她一起被带走的,还有族群的女巫之书,你应该能感受到,项链的特别。她……是整个族群的延续。”
“那你还记得,族群的故地在何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