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是忍不住的抽泣,好像被什么遏制住了喉咙,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边薛依依哭着,还一遍一遍的说:“我知道他做了很多错事,我愿意配合你们开新闻发布会,我知道能帮你们办法,我只希望我爸爸晚年可以在我身边渡过。”
谭裕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的喉头好闲哽住了,还是谢娩先反应过来,从他的手中将电话拿了过来,然后开始安慰那边本就不平静的薛依依。
“依依,我是谢娩。”
她直接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一点点的安慰面前的小姑娘说道,“你先别着急,我们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我们了解一下,然后我给你回电话好吗?”
谢娩先稳住了她的情绪,那边的薛依依明显没有那么着急了,她抽泣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平静下来,像是才恍然大悟一样说道:“是我着急了。”
薛依依的父亲刚刚被带走,外界应该还没有收到消息,是她太过于照旧自乱了阵脚,她深吸两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然后对谢娩说:“谢娩,我不清楚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是我愿意相信你。”
她像是下定决心了一样,认真说:“我手上有你们需要的全部证据,别要求我也不敢提,我只希望,看在我出了一份力的份上,你让法官从轻处理。”
那边的女孩似乎堵上了自己的一切,倒是让谢娩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谭裕,只能淡淡地应了声好,然后认真思索后答道:“你订个地方吧,详细说一下。”
电话挂断,谢娩有些无措的看向自己身侧的男人,她的眼底都是疑惑。
谢娩问谭裕:“你一开始就知道了?”
她觉得刚刚谭裕的反应很奇怪,似乎是有些心虚,所以第一时间他的视线是看向别处再看自己,甚至于,谢娩敏锐的察觉到,男人下意识的手指搓着自己的衬衫衣角,这是谭裕撒谎的表现的。
男人自知自己什么多瞒不过谢娩也干脆直接摊牌了。
“我知道,薛院长这些年在医院里用职务之便行了不少事,所以,这次事情出来后,我就隐隐有预感,他会出事。”
谭裕实话实说,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谢娩。
如果这些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谢娩或许根本就不会相信,她深吸一口气,神情严肃:“他一个院长,真的能做那么多事情吗?”
谭裕很郑重地点了点头,开口:“多的是你不知道的,就连这批有问题的仪器也是薛院长亲自挑选的精品,院里一开始就会护士发现了问题,但最后都被迫离职了。”
说实话,谢娩是震惊的,毕竟在她看来最多收点礼,或者贪点小便宜,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还会出现这样大的问题。
她的大脑有些宕机,思索了好长的一段时间,随即才继续问道:“所以微博上的那个实名举报的人,也是之前被他赶走,被迫辞职的?”
谭裕点头的一时间,谢娩脑子里的某根弦忽然就断掉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的薛依依显得那么着急,如果说她都知道自己老爸干了点什么东西的话,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难怪薛依依那么着急,这换成谁,谁都要急死。”
她嘴上这样吐槽这,手上的动作却一下都没有停,飞快的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留溜到卫生间去洗漱。
谭裕看着自己面前一溜烟就跑走的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的视线落在和薛依依的聊天记录上,眸色暗了暗。
中午十一点多钟的时候,两个人到了薛依依约的餐厅,走进雅间的一时间,听到声沙哑的女声。
“你们开了。”
薛依依原本精致的下脸上,现在满满都是愁容,跟谢娩之前见到明媚的少女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她僵硬的扯出一抹笑,然后将菜单轻轻地递到两人的面前。
“我随意点了两个菜,你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加的。”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谢娩却真丝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菜单,然后推了回去,她微笑着说道:“你看着来就行,毕竟我们今天的主题并不在这里。”
谢娩还是喜欢大直球,恰好薛依依现在也很着急,她微微一笑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对的的,现在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的。”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在手上认真的看了好久,然后才推到谢娩的面前:“我不太清楚到底能帮你们多少,这是我爸爸的日记本,他一直都有记日记的习惯,所有只要是他经手的事情都在这里写的清清楚楚。”
薛依依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我已经想明白了,不求其他的,哪怕他能少判一年我都觉得是好的。”
说道这里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谢娩慌忙的拿了纸巾去给她擦眼泪。
薛依依看着谢娩,自责:“我其实应是知道的,但我没想到他会在仪器这么重要上的东西做手脚,昨晚我劝他去自首,还跟他大吵了一架,结果——”
她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谢娩和谭裕心里却已经是跟明镜一样的了。
今天早上就被带走,其实已经晚了,可是薛依依还是想着搏一搏。
: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谢娩接过笔记本,紧抿着唇,似乎是在思索。
薛依依见她迟迟未动以为是她有什么顾虑,笑着说道:“没关系的,你看好了,我既然都拿出来了,这些东西当然是你都可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