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澈一瞧见苏奕颜回来,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切道:
“如何?”
“的确是误会了。”
苏奕颜点了点头,将纪言蹊的那番话大意转述了一遍。
哪晓得苏奕颜话才刚说完,齐云澈就不高兴了。
“都怪你出的馊主意!”
“……”
苏奕颜白了齐云澈一眼,心想自己当初帮他挡掉烂桃花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在苏奕颜身上找完错处,齐云澈又开始挑起了自己的不是。
“哎,也怪我。若是谨守礼仪,就不会叫人误会了。”
苏奕颜再次翻了个大白眼,反正说来说去,都是他们的错,他捧在心尖儿上的人是半点错没有的。
“三皇姐,你说五妹妹这般失态,可是心里有我?”
“废话,她心里若是没你,也不至同我计较我的婚事了。”
“那你说……”
苏奕颜还是第一次发现,恋爱中的男人是没有脑子的,以至于连自己都能看透的事情,素日聪慧的他却半点察觉不到。
指甲盖儿大小的问题也值得他询问一二,最后还是苏奕颜忍无可忍地将他赶出了房去。
刚出房门,齐云澈就被澄明和旷达一左一右地给堵住了,嘴上说是请他回宫,但却有几分非走不可的意思。
齐云澈自然知道若不是得了柳皇后的命令,这俩人是不敢这般强硬的,好在他今日心情好,懒得同他们计较。
于是抬眸往纪言蹊那间屋子看了一眼,随后笑了笑道了声:“走吧。”
纪言蹊身为女子自然是不可能这般晚回府的,于是便借着苏奕颜的名头在林赏园歇了一晚,第二日和苏奕颜一同进了城。
虽然女子外宿是有些不合规矩的,但看在苏奕颜的面子上,纪淮安到底是没说什么,见纪言蹊面色不好,还特意嘱咐她注意休息。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纪言蹊高高兴兴地回了落雪阁,不料却被白雪消逮着教育了一通,大意无非是说纪言蹊不遵礼仪外宿一夜,若是被有心人传开还不知会落下什么坏名声之类云云的。
纪言蹊自知失礼在先,只能好声好气地哄着,最后还是纪择行得了信儿赶过来帮她解了围。
纪择行自打养在老太太屋里后,便少有回落雪阁的时候,一来是怕老太太不高兴,二来也是学业繁忙。
白雪消难得能看见纪择行一次,又教育了几句后便心疼地拉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进了屋,唤下人去准备好饭菜想要同他们一起坐会儿。
纪择行自打养在老太太屋里后,纪言蹊过去请安的时候总会去看看他,偶尔也会同他说说府中近来发生的事情。
纪言蹊知道白雪消定然是不会赞同她此举的,但是纪言蹊不希望纪择行成为第二个自己。
过去白雪消对他们的保护是周全的,以至于失去这层保护伞后,她的世界几乎是崩塌的。
那个时候的她发现,原来慈眉善目的面孔也可以那么面目可憎,原来温言软语的关切只是恶意中伤的达成形式,原来血缘亲情不过是延续香火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