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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义兄(第1页)

宁婉善带来的人,皆是她的心腹。虽为女流,却有不输于男子的文韬武略。宁云溪沉吟。宁婉善之所以在此,是因为吃醋,便想破坏今日的圆房吧?呵,她一向如此。有此心,却无此胆,即便带了人来,也不敢轻举妄动。前世便是风平浪静的。只是今生不同前世,恰好被她撞破了纵火之事。不论如何,宁云溪都不允许任何人,阻挠她的雪恨之路!“宁婉善。”宁云溪的目光,如利刃出鞘,敏锐冷冽,令人无法躲避。“你视若无睹,我便置若罔闻。”“不然,诛尽杀绝。”宁婉善鄙夷一眼,随即狡黠地讪笑起来。“你不曾习武,不堪一击;我心腹众多,所向披靡。你谋害宸王,罪不容诛;我秉公灭私,恩怨分明。”“左右优势在我,你凭什么口出狂言?”“凭你是嫡女么?”“三姐姐,此处并非宁府宅院,谋害皇子之罪,可不分嫡庶尊卑!”宁云溪冰雪杏眸,扬起一分清冷霜艳。确如宁婉善所言,宁云溪不曾习武。但她有一枚银戒。银戒,乃前世义兄所赠,随着她一起重生而来。“你执意兄弟阋墙,我便如你所愿。”宁云溪抚上银戒,意识随行,即刻变出一根麻醉针、一瓶防狼喷雾。趁其不备,宁云溪直接用麻醉针,放倒了宁婉善,同时向其余众女喷洒喷雾。“这……这是何物?”“啊……好痛!”一时间,众女陷入混乱,如同被困于迷雾密林,惊恐得四处碰壁。宁云溪又变出足量的麻醉针,一针接着一针,不疾不徐地放倒了所有人。继而,统统丢入火海!前世,宁婉善的心腹仗势欺人,多番摧辱于她。她的长女歆然,因生辰不祥,沦为弃子。圣旨赐死时,宁云溪心有不甘,不愿遵从。心腹众女更是箝制歆然,苛虐逼疯了她。可怜歆然,小小年纪,竟承受如此苦楚。“垂死挣扎、自己苟且偷生,亦或,移亲背义、不顾长女安危,婢不得决意,请宸王妃自选。”前世的宁云溪欲哭无泪,万不得已之下,只能饮下鸩酒。浅沫一口,早已重伤的她,再也支撑不住,经历百般折磨,最终断了生息。而今,正好一场大火,烧个干净!烈火澎湃,宁云溪的身后,模糊得影影绰绰。她踏着火光,毅然走出了宸王府。很快,后宅传出一阵慌乱的呼声。“走水了!”“来人啊!”宁云溪无动于衷,径直而去,目的地显而易见,正是对面的帝瑾王府。她以银戒为信,通行无阻地见到了义兄,帝瑾王,颜瑜。凝滑如镜的桌台,颜瑜、宁云溪分坐两侧。明窗净几,如琥珀般的烛火,摇曳生辉。帝瑾王府的精美绝伦,一如既往,雕栏玉砌,极尽奢浮。茶香淡雅,颜瑜斟茶两杯。先轻啜了一口自己那杯,他才将另一只茶杯,推到宁云溪面前。茶意盎然,正如他温润如玉的容颜。“你的银戒,从哪里得来?”“你也是穿越者?”旧识重逢,宁云溪心中感慨万千。一滴珠泪,于不经意间滑落。“我并非穿越者。”“曾记阿兄所言,这世上除却穿越之事,还有重生之事。”

“我便是从十年后,重生而回的。”“银戒,正是阿兄所赠。”颜瑜凤眸,恰似夜幕繁星,蕴含着岁月静好的璀璨。“你阿兄是谁?”他的疑惑合情合理,因为他们相识于盛平二十五年,也就是三年后。而今,他们素昧平生,从未谋面。宁云溪脸颊珠泪未干,莞尔一笑时,还伴着一分苦涩。“我阿兄,自然就是你。”“前世,阿兄授我现代医术,我为阿兄细讲把脉、药草之学,你我志同道合,便以天地为证,结拜为异姓兄妹了。”颜瑜微微点头,客套一笑。此时的他,与她并无深情厚谊,自然只关心自己。“前世,我穿越回去了吗?”他说得云淡风轻,宁云溪却是眉心一紧,心口如撕。“盛平三十年,你说,带我一起走。”“可惜,星象未曾出现。”“那日,阿兄遭遇刺杀,死于非命。”一听如此,颜瑜也是眉心紧蹙。他命钦天监查过星象,紫微星异象,将出现在盛平三十年。二十二世纪时,他就是借着紫微星异象,穿越而来的。想要回去,自然要借着同一星象。他装病多年,避世于帝瑾王府,几乎足不出户,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到来。结果……“唉。”颜瑜失落叹息。宁云溪杏眸,如秋水般明澈。“前世,阿兄一诺千金,愿为我出山入仕,护我周全。”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后面更精彩!“而今,还作数吗?”一听这话,颜瑜失落之色,渐渐转为愁眉苦脸。“我答应过你?”“可是,你是谁?”“我似乎并不认识你。”经他一说,宁云溪才后知后觉。她确实忘记了自我介绍。“我叫宁云溪,前世初见,阿兄说,听过我的名字。”颜瑜点点头,神情淡淡,依旧保持着陌生人之间的客气。“确实听说过,你是宁府嫡出千金,宁三女。”“还是宸王府的女主人,宸王正妃。”装病避世,并非不了解时事。万一星象没有出现,再也穿不回去,他总要为自己铺好后路的。提及宸王,宁云溪离开座位,正面以对颜瑜,跪了下来。颜瑜指尖一震,连忙放下茶杯,起身去扶:“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宁云溪垂眸颔首,执意下跪。“今夜,宸王府大火,顾念廷、宁婉善深陷其中。”“火,是我故意为之。”“人,也都是我杀的。”颜瑜的神情瞬间凝固。“所以,你身负命案而来,让我护你?”“前世,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宁云溪否认道:“并非如此。”“你我相识,缘自一场暗杀。”“我生出儿子之后,顾念廷便下了休书。”“休弃便罢,他还要赶尽杀绝。”“幸得阿兄相救,我才幸免于难。”“而后几年,我为阿兄入幕之宾,阿兄为我遮风挡雨,一直到阿兄……弃世而去。”话至“弃世”二字时,宁云溪的杏眸,闪烁出一抹凄苦。悲伤之意,不言而喻。颜瑜终于松口:“你希望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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