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言沉默着,对他说的“一点点”生出了些许怀疑。
像是从她沉默的态度中察觉了什么,江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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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又忐忑地补充:“那我以后都不喝了,一点点也不喝。”
虽然没见过他喝醉了的样子,但他这与往日大相径庭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才喝一点点、没醉的模样,再想到刚才模糊听到的“醒酒汤”几个字,陶言眼里溢出星星点点的笑意,语调藏着几分无奈和纵容:“嗯,那你先把醒酒汤喝了。”
江屿绥安静了两秒,又低声重复:“我没喝醉。”
“好,你没醉。”陶言近乎劝哄一般,轻声道,“但是醒酒汤都送来了,还是先喝了,好不好?”
“哦。”江屿绥嗓音低缓,竟透着几分诡异的乖巧,“那好吧。”
话落,耳机里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后,轻微的吞咽声传来。
瓷制器具放到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江屿绥认真道:“我喝完了。”
“好。”陶言温声应,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眉眼带着笑意,“那你现在去洗漱,然后早点休息。”
沉默了一瞬,却是难得的,江屿绥第一次反驳了她的话:“……我不要。”
他呼吸声略沉,哑声道:“我不想休息,我想和你说话。”
陶言神情微滞,指尖轻蜷了下,细声呢喃般:“已经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几秒钟后,江屿绥试探般轻声问:“那……可以先不挂断吗?”
不挂断……
不知想到了什么,陶言原本稍稍降温的脸又一下涨的通红:“不行!”
“你、你早点休息。”她声调略有些僵硬地落下这句话,而后不带江屿绥回应,便直接挂断了语音。
直到回到寝室,陶言的脸都还没能完全降温,以至于她的神色也带了几分羞恼。
舒悦一眼看见,不免觉得奇怪:“言言,你怎么了?”
陶言神情微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浑身的毛都炸开了:“没、没怎么。”
她脚步急促,将包放到凳子上,拉开衣柜,三两下拿出睡衣,转身就走:“我先去洗漱了。”
见状,舒悦挑了挑眉,朝向玮筠道:“有情况。”
想到最近时不时在论坛刷到的消息,向玮筠嘴角压着笑:“看来过不久咱们寝又有人要请吃饭了。”
这晚,陶言因为江屿绥醉酒后的举动而不可避免地心慌意乱。
却不知,在相隔两千多公里的州城,同样有一人,在酒醒后因为自己唐突大胆的举动而局促难安到彻夜难眠。
周一的课排得很满,上下午都是满课。
陶言上午课上完,得空看手机时,将未读消息都看了一遍,才发现前两日一天消息恨不得发无数条的人今天却意外的沉寂。
指尖微滞,陶言眼眸凝在那个简笔画的桃子上,停顿了几秒,才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将手机关上。
只是难免还是受了影响,下午上课时,一贯认真的她难得地,会不自觉地时不时看一下手机,看有没有收到消息。
只是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沉寂了一天的聊天框里也没有弹出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