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让不再反复拨通江清欢电话。
此前江清欢只觉庆幸,当下她却在哭泣中有了不祥的预兆。
烂熟于心的号码很快拨出,打了很多次,响了很久,才终于等到时知让的接听。
“喂?”
时知让的声音哑了,公鸭嗓咿呀咿呀,江清欢甚至觉得刺耳。
她顿了两秒,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你收到遂意的信了?”
因为江清欢的话,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如若不是规律的呼吸声,江清欢几乎怀疑时知让已经把电话挂断。
许久,他才低声“嗯”了一句,然后江清欢接着追问:“她说了什么?”
隔着电线的两个发小都强装镇定,不知道对方都红着眼努力憋回一次又一次将要落下的眼泪。
他们竭力装作无事,好像裂痕从未发生过那般。
时知让在电话里轻笑了一声,声音很轻,像嘲笑,更像讥讽。
“这已经不重要了,江清欢。”
“不,这很重要。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咄咄逼人的江清欢让时知让再度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才扯着嗓子开口,故作冷静的语气里是快要藏不住的泪腔。
“她在和我告别。”
江清欢的唇在那一瞬间变得煞白。
那么极其不好的预想似乎都将会成真。
“不用为我难过。”
这句话,是在宽慰江清欢,更像是在向她永远的告别。
“时知让,别兜圈子了,陈遂意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愈发烦躁的语气却让时知让再度笑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少年笑声逐渐癫狂。
在江清欢没看到的那头,他早已泪水汹涌而下。
而一边抹干眼泪,一边狠狠撂下电话的时知让,笑容惨白,明知江清欢的坐立难安,却仍固执地不让她好过。
“江清欢,听清楚了,我说——陈遂意永远不会回来了。”
陈遂意留给时知让的信只有三个字。
而看到她的字迹那刻,时知让在控制不住的泪水中明白,这一次,陈遂意真的食言了。
——
【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