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用你割谷子。”傅璟佑躬身专心干活,回答的理所当然:“放牛的活儿也轻省,栓好了我时不时抬头盯一眼的事,要你跟过来晒什么。”
陆淼锁好院门,捧着那只碗步绕过傅家,沿着竹林小道往湖泊那处稻田走去。
陆淼睡在门口,半个身子都陷在阳光里被炙烤着,不光小脸热的通红,额头和背上更是热出了半身的汗。
陆淼缩在躺椅上,困倦的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中,她小幅度挣扎,“不要抹布……好脏。”
说罢迟疑解释:“锅里我看过了,没有水。”
傅璟佑想着干脆让陆淼多睡一会儿算了,等太阳再转一转,地里有了阴凉,他再喊陆淼起来。
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站起身,喊道:“傅璟佑!?”
无人应答。
陆淼眉头轻蹙一下,红馥馥的嘴唇微抿,委婉说:
可不就是傅璟佑和队里的那只大黑牛。
话音断断续续的才落下,人已经沉沉睡熟。
傅璟佑不以为意,“乡里人没那么多讲究,有时候实在忙起来又没带水,像这湖里的水或者地里的水洼,都是现成的。”
陆淼边走边打量,果不其然就看见有个戴着草帽的小白点正在那边躬身忙活不呢,再往旁边细看一眼,牛也在。
……
噤声看了会儿熟睡中的陆淼,傅璟佑轻手轻脚把后院门上的锁链取下来,就放在躺椅一侧的小桌子上,以备陆淼醒来后想出院子时,方便好锁门。
这时候环境还没有遭到污染,地下水重金属含量和有害物质远不及后世,实在急了,喝点井水倒也没什么,可湖水怎么能喝?
“厨房里没找到合适的缸子,我就用的碗。这水是生水……”
手上也没个钟啊表的,陆淼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站在厨房里冲着前屋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后。
之后他自顾自戴上草帽,拿上镰刀,收拾一番后带上后院的门,牵着拴在竹林阴凉处的老牛先行去了地里。
可直到队里响起上工的哨声,陆淼睡得依旧香甜,傅璟佑又不忍心将她惊醒了。
后面洗刷碗筷也是生怕吵着陆淼,特意把东西都装进盆里,去到门外屋檐下洗。
出了竹林小道连风都是热的,陆淼紧赶慢赶,到湖边的稻田时,她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
“忙起来实在顾不上的时候,喝生水就喝生水了,但是平时有点闲功夫,水还是要煮开了喝的。”
天气热,出来时陆淼特意舀了一碗水。
万一把蚂蟥、虫卵喝进肚子里怎么办?
这个时候的医疗条件,赶上这类问题可没法治。
傅璟佑本来想说“这是常有的事,再寻常不过了”,可见陆淼莹白小脸板起,很是凝重,他话语到了舌尖,出口时就变成了另一句:
“好了,我以后注意,水等烧开了再喝……快去找个阴凉地方坐着吧。”
陆淼轻轻松下一口气,接过傅璟佑手里的空碗,她一边沿着木头桥往对岸的阴凉处走,一边煞有其事的跟傅璟佑科普起喝生水的潜在危险:
“不要不当回事,生水里面看不见的细菌虫卵可多了。引起肠胃毛病是小,要是虫子在身体里面寄生,那问题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