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血都长在一起,怎么离开?
连珩似乎愣了一瞬,下意识地接话:“我曾经也想不到。”
“可后来就是离开了。”
余景听不懂,他摇了摇头。
看着连珩,后退着走上两步,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像是把刚才的两句话实打实地演了一遍,留下连珩一人停在原地,万箭穿心。
就是离开了。
连珩看着余景的背影,忍不住想。
到现在也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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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景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闹成这样,对连珩说了那种话,其实一转身就后悔了。
可他又能怎么办?
当年是他拼死拼活把心灰意冷的祁炎拽回这个人世间,答应他永远都会站在他的身后。
如果自己不信祁炎,这世界上就没人再去信他了。
余景舍不得祁炎再变回高中时那副行尸走肉般的样子。
他没说不原谅,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跟自己和解。
可是为什么,谁也不愿意给他时间?!
余景盖着被子,觉得冷。
哭着睡着,哭着醒来。
身体止不住地发抖,整个人蜷成那么一团。
他又想起在绿皮火车上的一夜,身体难受得像随时可以散架。
那会儿还有祁炎抱着他。
心是不疼的。
可现在,心太疼了。
疼得他想立刻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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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余景被一通电话吵醒。
他压根没睡多久,脑袋稍微一动,都是天旋地转的晕。
差点没直接吐出来。
缓了片刻,这才慢慢看清屏幕。
不是祁炎也不是连珩,是他们年级教导主任,余景的顶头上司。
他暗暗松了口气。
通话内容有关工作,具体是徐杨家的事情惊动了当地媒体,想过来做一个报道。
余景的第一反应是反对,这无疑是在学生伤口上撒盐,会影响到学生的学习状态和心理问题。
但教导主任又说,不采访学生,只采访老师,余景给学生交学费帮助学生上学有利于学校形象建设,用来宣传百利而无一害。
余景在心里骂了句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