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还带有曾经交流的习惯,即便肖纵已经戴上了助听器,蒋德为还是会将语速放慢,声音扬上几个调。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蒋德为吸了一口烟。
最后的烟尾落在地上被他用鞋底碾灭,蒋德为真着问道:
“以后,你想定居州央吗?”
总是陷在沉静里的男人目光空散。
不知是在理解着话语的意思,还是周旋在思绪的洪流深处。
迟了许久。
直到他的眸中凝出一道莫名的眷恋时。
他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
壁炉的玻璃罩里,火焰在不断跳动。
明艳的红与黄交错穿插,交织又分离。
心心躺在壁炉前的软垫上盘成了一团,悠闲的撩动着毛茸茸的尾巴,闭着眼均匀的呼吸着。看上去像陷入了沉睡,却又在听到声响时转动着耳尖。
莫许靠坐在单人沙发。
屋子里温暖的体感让人不必穿着累赘,他只穿有一件白色的衬衣,开解的领口露出了明晰的锁骨,稍稍后靠的姿势让衬衣撑出了坚实胸膛的弧度。
何愿扎起了长发,弯身在一旁,将装满药物的托盘放在茶几上。
男人腿上的薄毯遮盖着他的下身。
唯有一条腿处坠着空落落的褶皱,里面什么都没有。
何愿压抑着内心因不忍而泛起的波澜,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而镇定。
她尽量的放轻动作,双手捏起了男人腿上的薄毯。就在将要掀起时,却还是被男人的手紧紧摁握。
她理解他。
就像安抚一般,何愿松开了薄毯,捧起了男人修长显骨透着微薄凉意的手。
她接过男人破碎的目光。
真挚柔和:
“别怕。”
她微微笑起,试图感染他融化他:
“交给我,相信我。”
他的手微微一颤。
睫羽盖落下沉眸,他仿佛逃避般的闭上了双眼。
撩起薄毯。
她第一次真着的看到男人身上残缺的那一部分。
他的气质,他的身姿,他的体魄,他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