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对着正屋里的大儿子江天才大声吩咐道:“大才,准备些茶水,快快给你江大伯斟茶。”躲在正屋里的母子俩不敢出门,听到安成德这样吩咐,安天才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一声。郑氏怒气冲冲,不留情面的说道。“少在这里打马虎眼儿,今儿我们不是来攀亲戚的,就不进屋了,你就在院子里当着大家伙的面儿,把人找出来。”安成德见江家人气势逼人,只好让周氏将屋子里的板凳全部搬到院子里来。所有人都就坐后,周氏母子俩怯生生的站在安成德身后。“我姐姐人在哪儿?今儿你们安家必须给我们江家一个说法!”江成海站着拍着胸脯,面色发横的大声喊道。江武文给儿子江成海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江成海只好老老实实的坐下。江武文是想着先礼后兵,软的不吃,再来硬的。安成德看江武文领着这一帮子人赶来,无非就是想要个说法。“江老哥哥登门,想必是想知其前因后果吧?”安成德又开口说道:“前几日早晨,安某人在院子里吃旱烟,见老二天顺夫妇领着两个孩子准备出门。”“我便问了一嘴他们要去往哪里,天顺回我说,是去江家赴婚宴,说完他们一家四口就出门去了。”“记得那日,天色已是很晚,我和他娘一直在正屋里,也从未见他们回来。他娘还猜测说,他们一家四口这么晚未归,准是吃醉了酒,怕是已在江家歇脚,随后他娘才把院子大门关上。”“可……可谁曾想,第二日一大早,一对面生的夫妇领着安月安年来敲门,转头一看,也没见着天顺与盼儿。”“当时我便向那对面生夫妇打听,一打听才得知,天顺与盼儿在前面村子路边遇害了。”安成德说着说着,就低下头痛哭起来。郑氏听后,哭得也是怆地呼天。“我的盼儿……”安成德擦了擦泪,又接着说道:“后来,快至正午时分,官府的几位衙差,将天顺与盼儿的尸体运送至家门口。”“到那一刻,我们还不是敢相信,他们已经遇难了。”站在安成德身后的周氏,掩面哭诉道:“他们夫妇二人,年纪轻轻就这样走了,让我们老两口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人如何受得了啊……”江武文双眼泛红,严肃的问道:“既然当时你们已确认他们遇难,为何你们安家没有派一人来我江家说信?”“江老哥哥有所不知,老弟这也是为他们好,传统习俗是年轻人死在外面,若家中有长辈健在,是不能进屋举行丧礼。”“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乃大不孝。我怕他们在九泉之下,没法转世投胎。索性便找村里头几个长辈商量,以一切从简安葬,好让他们夫妇二人早日投胎转世。”江成海赫然而怒道:“简直胡扯!一派胡言!”这时,安天才怯生生回道:“此等大事,可不敢开口胡诌。”哭得两眼通红的郑氏毅然开口道:“那这两个孩子被你们赶出家门,你又当如何解释?”站在安成德身后的周氏连忙说道:“老嫂嫂,赶出家门此等话语,可不敢乱讲啊!”“哦?难不成是他们姐弟俩自己跑出来的?”江成海没好气的反问道。周氏再次开口解释道:“两个孩子自从爹娘没了,脾气就变得越发刁钻古怪,不与人亲近。”“姐弟俩整日将房门紧锁,做好饭菜叫他们出来吃,也没有一个人肯出房门。”“昨日,我可能火急火燎的就说了他们几句,姐弟俩就撒门而出。”周氏委屈的解释道。“祖母,你说谎!”安年指着周氏大声说道。“年年,是你拉着姐姐走出门的,难道你忘了?”周氏叫着安年说道。安年噘着嘴,指着周氏说道:“祖母是坏人!”“我和弟弟出门是真,但我们是被他们赶出门的。”“祖母,孙女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再问您一次,您敢回答吗?”安月问着周氏。周氏双手环抱在胸前,用不屑的眼神瞥了一眼安月,瘪嘴道:“有何不敢?”安月大着胆子说道:“我爹爹名下的所有家产,现在在何处?”安月想当着人多势众,把家产拿到手,才是重中之重。以后和弟弟有安身之所,种种田地也能勉强养活自己和弟弟。外祖父、外祖母对姐弟俩十分疼爱,倘若是长久寄住在他们家,外祖父外祖母定然不会说什么。但毕竟还有一个刚过门的舅娘魏氏,刚开始可能不会说什么,难免日子久了生厌,落人口舌。寄住总得来说,不是长久之计。与其到时候让外祖父、外祖母为难,不如早早做打算。“当……当然是我们在保管!”周氏有些心虚的说道。舅舅江成海顺势连忙接着说道:“那好,既然说在你们那里,那就拿出来让大家伙看看!”此时,安成德恶狠狠的向周氏甩了个白眼,周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回过神的周氏将头埋得很低,抠了抠鼻头,样子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安成德只好不情不愿的将房契从怀里掏出来,交到江武文手里。江武文接过房契,此时的江武文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看着安成德问道:“为何只有房契?”安成德有心虚的小声说道:“地契和田契已经……已经卖掉了。”听完安成德说的话,江成海挽了挽袖子站起身,单脚踩在凳子上,指着安成德直接大骂道。“我呸!老东西!是不是想让我来帮你松松这身老骨头架子?”冷哼一声继续道:“哼!我告诉你!安成德!今日你必须把地契和田契原封不动的给我交出来。”江成海掂了掂手里的扁担,恶狠狠的说道:“否则,哼哼!”此时,躲在安成德身后的大儿子安天才,见到江成海对自己亲爹如此蛮横无理。虽然他一向胆小怕事,但被人逼到这个份儿上,壮着胆子也要回怼江成海几句。:()农家长姐当家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