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黛点点头,好奇地问他会弄成什么样子:“四周刷粉墙,放一座假山,最好引凿池引上活水养上荷花和金鱼,栽种的花木要仔细挑一挑能四时皆有花开最好了,这样每个季节都能观赏到美景。”
很可惜,魏钦不喜欢任何花,他淡淡地说:“青草。”
“啊?”明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哪有人园子里只有青草的,“这多可惜啊!”
魏钦并不觉得可惜。
明黛跟在他身旁:“一个喜欢的花都没有吗?那树呢?松柏?红枫?几个盆栽也行啊。”
“你想一想,现在移栽一棵红梅,入了冬,落了雪,白皑皑的一片,你立在回廊望去,寒梅迎风开,梅香馥馥,多好看呢!”明黛格外的心动。
偏魏钦不为所动,只让明黛好奇,看了他好几眼,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生得这般容貌偏偏总是冷冷淡淡的的模样,这世上还有他感兴趣,喜欢的东西吗?
若什么都不在意,那这辈子该多无趣啊!
到了木樨街,雨势未变,明黛和魏钦在街口分手,她拐了弯往双柿巷走。
明黛身上里里外外地裹了好几层衣裳,背影瞧着仍纤瘦轻盈,踩着雨鞋,脚步欢快。
“大爷!”
魏钦身后传来浦真惊讶的声音。
他收回目光,淡淡地看了浦真一眼。
浦真也刚刚走到这儿,撑着把深青色的伞,埋着头一路小跑,停下来看路,正好就看到了魏钦,他顺着魏钦适才的视线看过去,隐隐约约瞧见了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他走了两步,恍然大悟,那不是明小姐吗?
他们方才是一道出去了吗?浦真对魏钦的性子最是了解,他打小儿就不爱和姑娘一道玩,长大后更不用说了。
他飞快地觑了觑魏钦。
嗯……
什么都看不出来。
浦真脑海翻涌,独自琢磨,魏钦身边陡然安静了下来,只剩雨声,回家的一路寂静无言。
双柿巷的路许是铺了有好些年了,这会儿雨下的急,两侧民房前排污的沟渠疏浚不及,砖路泥泞成堆,明黛只得慢慢的走。
快到门前,明黛松了一口气,又被人喊住。
是与明家为邻,住在明宅南户的女主人。
女主人名叫花赛金,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着绫裙,花冠整齐,头簪金钗,是位容色风情艳丽的寡妇,家中请了婆子丫鬟,身边没有一儿半女日子过得也快活。
花赛金正倚在门后嗑着瓜子与她身旁一位穿着黑衫蓝布裙子的卦婆说着话,是不是指点小丫鬟拿火著通自家门前的小沟。
明黛只能停下来与她见礼:“姐姐好。”
花赛金笑容满面,拍了拍手掌掸去瓜子壳,脆生问:“外头下着雨,姐儿这是从哪儿回来的啊?”
“刚在外头吃了饭。”明黛说。
卦婆听出眼前这姑娘家住花赛金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