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不知道开向了什么地方,周围景色越来越荒芜,马路也从平摊的沥青路换成了颠簸的土路,路灯也越来越稀少。
车不知道开了多久,停了下来,李温水听到从不远处传来水声。
俞子濯凑过来,拿出剪刀。
“劝你不要动,毁容了可不怪我。”
李温水瞪着俞子濯,心脏快要跳出来。三年不见,俞子濯更疯了。
冰凉的剪刀贴着脸皮剪短胶带,李温水大口呼气,冷汗湿了脊背:“你想怎么样?”
俞子濯捏住李温水下巴,仔细欣赏这张精致的脸:“温水,这三年来我一直在想你。你当初打我的时候,那个狠劲真他妈辣,我太喜欢了!”
李温水撇开头,眼中愤怒厌恶又惊恐。
“你知道吗?你这个眼神有多勾引人,虽然很凶,但哭起来时格外好看,”俞子濯露出怪异的笑容,“为了让你哭我可偷偷做了很多事,比如让你找不到工作。”
李温水皱眉,让他找不到工作的人竟然是俞子濯。
他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口气:“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应该不是聊天吧?我承认当初我不该打你,你有什么诉求,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俞子濯伸手抚摸着李温水细嫩的面庞冷笑:“你知道在戒同所里多难过吗?他们把我当神经病,用电击棒电我,问我还喜不喜欢男人。”
他望向窗外:“你不会懂的。”
李温水咬紧唇瓣:“你冷静一点,如果要我道歉,我给你道歉。”
“我不要道歉,我只想要你不痛快,你不痛快,我就快乐。”俞子濯说着突然打开车门,保镖一把将李温水推倒车外,他重重摔到地上。
俞子濯关上车门,头从窗户中探出来:“我这不算绑架吧?至于想要和我谈,那就等你从这里回去再说吧。哦对了,提醒一句,这里晚上有狼,希望它们不要伤到你的脸,毕竟我最爱你的脸。”
李温水在心里骂俞子濯疯子。
面包车开走,四周陷入黑暗。
李温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四周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他没有手机,也没有手电筒,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但至少有一点让他欣慰,至少俞子濯没向以前那样想要□□他。
李温水苦中作乐的想。
小雨继续下着,借来的衣服湿透,李温水从头凉到了脚。
他抱着手臂漫无目的走在原野上,剧痛的双腿快要支撑不住。
他边走边喊,一个人也没有,回应他的只有更远处的海浪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李温水再也支撑不住坐在地上,他双手抱住膝盖,眼眶通红。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遭受这些。
其实他很害怕。
他多想有人能拉他一把,带他脱离泥潭。
一束光从远处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