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你怎么了?」法海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默默倒进师傅怀中,此时我做了一个莫大的决定,一个明知道我会后悔,但还是要这样做的决定。
「师傅,我想吃您煮的鱼了。」
法海无奈道:「为师何时做过鱼?再说出家人不可食荤。」
「我又不是出家人。」
「……」
趁着法海外出,我寻到了白蛇姐姐家。
我曾产生过无数次的幻想,若是我与法海也能像姐姐与许仙这般做一对神仙眷侣,该有多好。
姐姐与我现出真身,像万年前那般一起在林中穿梭。
当时我还不太明白情之一字为何物。
我们坐在林中最高挑的树枝。
我问姐姐:「若是有人会威胁到许仙的性命,姐姐该当如何?」
「定是倾尽所有保护他。」
我黯然垂眸:「那若是因你与他相恋,会威胁到他性命,你又该如何?」
一阵沉默,姐姐轻抚我的额间,柔声道:「小青,记得姐姐跟你说过,是妖是人…或是佛,一旦陷入情劫,将变得无可救药,情之一字,无解。」
「我明白了。」
11
法海坐在瀑布下禅坐。
我缠绕其身。
「小青,不要闹,快下来。」
如今的法海耳不红,面不赤的,应是未将我放在心头。
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我默默从法海身上退下,一头栽进清水中。
「小青,你今日为何如此异常?」
我躲在水底,不愿出现。
半晌,我只听见扑通一声。
法海跳进了水中,他拥着我浮出水面。
他轻轻拍打着我的额间:「你真是越来越胡闹了!吓死为师,我还以为你溺水了!」
我噗呲笑出了声:「师傅,您别忘了我可是水蛇。」
「是忘了,你是妖,不是人。」
「您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呢?」
法海叹息一声:「夸你夸你!我要继续禅坐了,你莫要再胡闹了。」
他一转头,我便试探性地问出一句:「师傅,若是我要离开你,你会舍不得吗?」
法海脚步一顿,停留片刻才道:「我都忘了,我们小青是女孩子,需要嫁人的,陪着我这出家之人确实不太妥帖。」
我失落道:「是…是啊,我姐姐还在家等着我,为我寻觅好妖呢。」
法海转过身,第一次主动将我搂入怀中问:「那我们小青想何时离开呢?」
我脸上再无笑容:「明日吧。」
若是时间再久一点,我怕我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法海抚着我后脑的手顿在空中,他语气中有些许失望:「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