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安?”
我尾音沙哑,发现邢安的目光并没有落在我身上,而是越过了我看向桌面的方位。
我回过身,顺着邢安的视线看过去,发现程协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我身侧,而我的左手,现在正置于程协的掌上。
我顿时愣在座位上,刚睡醒意识本就不甚清醒,现在这个局面更是惊得我说不出话。
程协率先打破了沉静开了口——
“来图书馆还书,见你睡得浑身冰凉,想起你怕冷,就帮你披了外套。”
“哦……谢谢……”
我收回手,不自在地扯了扯肩膀上的薄绒外套,一旁的邢安却突然出声——
“恐怕不止吧?”
我偏过头,看见邢安冷下目光,看向我旁侧的程协。
在我睡着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么?
我疑惑地回身望向程协,程协抬起目光,直直地看向邢安,眼中没有任何温度。
又来了。
这种针锋相对的压迫感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
程协突然嗤笑一声,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邢安道——
“所以呢?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过问我和徐桐之间的事?”
言语过于尖锐,连我都不自觉蹙起眉头,偏偏我这个当事人对两人的谈话内容一无所知,连调和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入手。
“以一个看完了全过程的,旁观者的身份。”
邢安的声音冷得如同外面的风,程协也态度不善,我在座位上如坐针毡,脑中混乱一片,完全不知道要如何解决当下这一局面。
“不是给我发了短信?”
我回过神来,抓起桌面的包装袋递到邢安手里。
“送你。”
之前想好的说辞全部忘了个一干二净,最后只剩下了最简单的表达心意。
邢安弯起唇,接过后不经意地扫了程协一眼,程协看了邢安一眼,则径直抓起我放在桌面上的那罐茶叶打开,翻出背包里的保温杯放了些,去旁边的饮水机接了开水回来。
我看看左边的程协,又看了一眼右边的邢安,觉得在这里多待一秒都会立刻窒息。
我收起桌面上的书本,迅速把背包拉好,当即压低声音给营养师姐姐播了个电话。
“我看信息了,没人排班是吧?我没课我现在就去。”
专业课老师这周出差学术交流万岁。
我穿上外套,摸出口袋里的校园卡,拎起桌面的茶叶罐,看也不看身后的两人迅速跑路。
下次还是不在图书馆睡觉了。
仔细想想,咖啡馆里要比图书馆还要暖和,也未尝不是个天冷的好去处。
“说什么呢?店里现在不缺人啊?信息?我也没发什么排班的信息啊?”
营养师姐姐一头雾水的声音自听筒另一头传来,我丢下一句“我现在过去”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所以你就这么从图书馆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