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是……”
“明明就是拿来给我的!”
我摆摆手从泳池边起身,刚想同他解释这不是带过来给他的礼物,谁知道表弟在我拒绝后变了脸色,竟然突然弯腰伸手去抢我搂在怀里的兔子。
我还没完全起身防备不及,被他带倒摔在地上,左脚鞋子浸入泳池,表弟直直摔在我身上,下颌擦在泳池边,当即便哭出了声。
寿星的哭声很快便吸引了院子里大多数人的目光,我和表弟很快便被各自的父母分开。
“只不过是小孩子打闹罢了。”
表弟的父母如是说道——
表弟停止哭泣,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攥着的玩偶。
母亲看在眼里,在父亲的默许下将兔子送给了表弟。
“拿好哦,这是我们桐桐给你的生日礼物。”
没有见红仅仅只是轻伤的表弟得偿所愿,搂着我的玩偶当场笑出声来,浑身酸痛鞋子还湿了的我被母亲牵走,去里面的房间换了外裤和鞋子。
孩子间的打闹很快被一笑带过,生日宴上小提琴的演奏从始至终都没有停过。
仿佛极具讽刺性的默剧一般,我失去了心爱的玩偶,在成年人给足彼此脸面的世界里也失去了辨明真相的权利。
自幼时的梦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
眼皮有些肿胀,想来是因为哭过的缘故。
邢安的手搭在我腰身上,出众的五官距离我不过半尺,眼睫垂落出两片扇形的阴影。
邢安如同抱着等身抱枕一般抱着我安睡,额头沁了些汗,纸巾盒却在他身后的位置。
我小心地撑起半边身子,伸长手臂去够抽纸想要帮他擦汗,不想邢安却被我的动作惊醒。
我看着邢安尚处在迷蒙状态的眼瞳,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正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腰身上的手臂瞬间收紧。
我被邢安拽进他怀里,他将下颌贴在我额前,喉咙发出声模糊低哑的轻哼。
似乎又接着睡了。
邢安的体温透过相连的皮肤将我的面颊烫红,我贴在温热的颈侧心跳加速,之前自邢安身上闻见过的淡香变得浓烈起来。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才是那个发了烧的人。
“邢安……”
我的手被困在他胸膛,于是便轻声唤了他的名字。
“嗯。”
头顶传来简短的应声,我便知他醒了,于是错过邢安的肩膀看向壁上的挂钟,发现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
“还是不舒服么?”
我将指尖贴上邢安的额头中心,复制了温度再贴回我的。
应该是退烧了。
我用指尖轻轻戳了戳邢安微微蹙起来的眉心,慢慢将它抚平,又顺着眉心摸至邢安的眉骨,用指腹描下轮廓。
“起床了。”
再睡下去今晚怕是会失眠。
被我反复戳弄的邢安睁开眼睛,眼神带了些无奈看向我,我弯起唇角,拿了纸巾帮他把额头上沁出的汗一一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