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过来,狄荣对谢怀谦道,“二郎,你先来说说吧。”谢怀谦颔首,开口道,“官府对于住宅倒是没有特定要求,但落户时要有固定居所,是买还是租赁或典座院子都在我们自身。但若后面更换住址还得去官府登记造册,比较麻烦。”那边狄广平也说了他们的调查,房价不算太贵,一座正脸两间房的院子也得要五六十两银子,租住便宜些,但需要月月缴纳租金,也是麻烦事。于狄家来看,恐怕日后便要在府城讨生活。但谢家不同谢二郎要走科举之路,又有府衙大人夸赞,日后说不准真能离开此地往京城去。所以这院子买还是不买,还得再行考虑。说完这些也就散了,各家回去商量此事。宁氏交代谢怀慎将房门关了,而后从包袱里掏出两个钱袋,将所有银两都倒在桌上,“就这么多了。”在庆林县卖了草药卖得九两,临走时买的米面是舒婉出钱买的,所以这九两并未挪动。至于谢家原本家当,除去用在舒家的二两,还有三两五钱银子,所以如今全部家当加起来也不过十二两五钱。气氛陷入低迷,买院子恐怕不够。谢怀谦道,“十二两应该足够典一处院子居住,等咱们攒够银钱再去买座小院。”舒婉好奇,“这典房与租房有区别吗?”“其实是差不多的。”谢怀谦笑着解释,“租房需要按月交纳房租,但是典房不需要,在一定时期内虽然没有地契,我们也能一直居住。当然,如果房主需要赎回房子,那就另当别论。”舒婉挺的皱眉,“那还是直接买院子比较好。”想了想她手中的银子,约莫还有二十多两,算上谢家的也还差着一些。舒婉回房拿了钱袋过来,“这是二十六两银子。”谢怀谦是知道她当金镯子之事的,只瞥了一眼便推了回去,“要么咱们干脆先赁一处宅子,等攒够银钱咱们再行买院子。”见舒婉不接,谢怀谦干脆拿起来塞舒婉手中了,“买宅院的事儿,我自然会想办法,我欠舒婉良多,不好再拿。”“是吗?”舒婉意味深长的瞥他一眼,这人也不知想到何处去,竟有些羞涩,不敢与舒婉对视,“这钱财便是你的嫁妆,嫁妆本就是女子的私产,你收着便好。”他坚持,舒婉也不好强求,毕竟谁还嫌自己钱多啊。将银子收好,也定好明日前去找租赁的宅院。舒婉道,“那明日我与你一起前去。”旁边谢怀慎忙道,“那更好,我这腿也不舒坦,正好休息一番。”舒婉瞧了眼他的腿,啥也看不出来。当下休息一晚,第二日吃过早饭,两人便与狄荣父子一起出门前去牙行。路上谢怀谦给舒婉讲解了一番牙行,舒婉就明白了,牙行跟后世的中介差不多。只不过古代的牙行有专门做房产生意的,也有专门做人口生意的。自然也有两者兼顾的牙行。昨日狄广平与谢怀慎走了几家牙行,大体情况也有了了解,今日直接便去了这家牙行。昨日负责招待的伙计瞧见他们一行人,忙过来招呼,“几位客官还是想询问租赁宅子的事儿?”谢怀谦便道,“是,不过我们想着最好找一处挨着的两座院子。”“哎呦,这可不好找。”伙计说着进屋取来一本册子,然后快速的翻看起来。然而从头找到尾也没找到格外合适的,“有一处虽然不是挨着,却也在一条胡同,院子也不大,不如几位一起去看看?”众人对视一眼,只能应下。一边走,那边伙计一边讲解那院子的优势,“后头隔了一条胡同便是热闹的街市,平常买生活所需也比较方便。”又瞥一眼谢怀谦,伙计笑道,“不过这边距离书院远一些,要去书院恐怕来回费些时间,如果只是去一些私塾之类,倒是也有。”舒婉本来就想培养大腿,闻言便道,“那书院在何处,小哥可知书院招收的标准?”伙计原本就是随口一说,不料对方还真仔细询问,伙计也不介意多说几句,结个善缘。“咱们府城毕竟是省城,独属于人自然也多,除了府学之外另有三家书院,但三家书院都在城南,远离闹市,较为僻静。若当真去了书院,也非日日能回家,多半是一旬休息一日,其他时间都在书院读书。”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当然,不论府学还是书院,秀才这是最基本的。”原本还带着一丝希望,一听秀才底线,谢怀谦的脸都涨红了。这伙计也是会看眼色之人,瞧着谢怀谦神色便猜测到谢怀谦可能还未中秀才,便有些后悔多嘴多舌,接下来干脆不说了。只介绍一番房子周围便利之处。没多久,众人便进了一处胡同。胡同里烟火气息浓郁,站在胡同口尚且能听见妇人责骂孩子的声音。伙计脸上笑意不减,带着他们径直往里头去了。“这边几家住的人的确吵闹一些,但都是老实本分人。我所说院子都在里头,中间隔了两家。”谢怀谦知道对方不肯再说,便与狄荣询问了其他问题,这伙计倒是好脾性,知道的都答了。问及省府的官员,伙计低声道,“虽有不如意的地方,但也都算好官了。但知府在省府布政使眼皮子底下,自然要小心翼翼。”如此一说,众人也明白了。他们原本的打算是,若府城官员不接收,他们便往更北的清河县去。没想到府城早已安排官员,又与两位负责官员交谈,觉得不错,这才准备留下。如今听这伙计的话,他们虽然不能全信,却也能窥见一隅。说着伙计停下,指着一处独门独院道,“这就是第一家了。”:()疯了!逃荒路上清贫首辅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