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沈嘉齐得了李大人吩咐,在家休息三天,哪里闲得住?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着妻儿回沈家村看望沈爷爷沈奶奶去了。
沈嘉齐头天晚上就从云家借了马车,一大早城门刚刚开启就出发了。云家如今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好,光马车就有三辆。云修武给他选了最好的一匹马,沈嘉齐也没带其他东西,不过买了几件皮袄,几包新鲜的点心,两个大人带着个孩子,快马加鞭,轻车简从,倒是比来的时候速度快。
太阳刚刚偏西,马车就到了村子里。
虽然过年沈嘉齐没有回来,但如今谁不知道县尊大人身边的沈师爷?因为这次雪灾,县尊大人和沈师爷不辞辛劳地救灾赈灾,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又为多少受灾民众新盖了房子,如今全县各地都在传县尊大人和沈师爷的贤名。沈爷爷沈奶奶自然也听了不少,对此,两位老人感到非常自豪,半点都没怪罪儿子过年没回来。
看到沈嘉齐回来,几乎全村的人都挤到沈家院子里来了。
沈嘉齐一如往常般与乡亲们打招呼问好,又详细询问了村里的受灾情况,知道没有人冻死,被雪压垮的房子也重新补修好了,这才放了心。
这次回来,他一来是看看爹娘和兄弟,二来是想将阳哥儿接到县里去,兑现之前许下的承诺。
如今顾氏可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自从沈嘉齐进门,她就没有说过一句不好听的话,反而句句都在讨好奉承,看得人很是不习惯。
家里一切都好。人和牲畜因为大雪受了灾,地里的庄稼可不怕。沈嘉齐去看了家里的麦子和荒地上种的芸苔,都长得很好。而家里还有另外一个大喜讯,郭氏和沈梅儿皆有孕了。
郭氏大前年进门,这都整整两年了,终于有了喜讯,可把沈嘉永高兴坏了,整天都乐得合不拢嘴,而沈奶奶张氏也彻底放了心。
过年的时候,沈梅儿没有回来,是赵庆元一个人来的,说沈梅儿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这冰天雪地里担心路滑,所以只他一人来给爹娘拜年。儿媳和女儿都有了喜讯,就算是前些日子雪灾最严重的时候,张氏也是春风满面的。
就算有再多的不舍和牵挂,沈嘉齐也只能在家住两个晚上,第三天一大早,便带着阳哥儿启程回县里。
进了城门,天都黑了。进了院子,下了马车,沈维阳看着这个宽敞漂亮的院子,心中涌出无限的欢喜和感激来。二叔对他如何,他心里一直很清楚,而娘亲对二叔一家如何,他原来不知道,后来也知道了。今年十四岁的沈维阳已经懂事了。他在心中暗自发誓,今后若有了出息,定要好好孝顺二叔,照拂弟弟妹妹。
沈维阳的房间在沈维安左侧,都在书房旁边。方便沈嘉齐给兄弟两个检查功课,也方便两兄弟在书房看书写字。沈维阳看着敞亮的书房里那一架子密密麻麻的书,惊喜不已。
却说李明生既然打定了主意,第二天便与文夫人商议,要送个美婢给沈嘉齐。
文夫人也是女人,如何能不知道女人的心?以前她心里是有些恼云晚娘的,谁让云家与林姨娘家是姻亲,而云晚娘又经常去看望林姨娘呢?可经过前次的生辰宴会,她才发现云晚娘是个极其实诚的人,对她这个正房夫人也算敬重了,自然也不想为难她。
可是,老爷都开口了,她又能如何回绝呢?
文夫人想了想,委婉地劝道:“老爷,妾身听说云家于沈师爷有恩,送美婢给沈师爷,怕是不太妥当吧?”
李明生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接着便将林姨娘说过的话说给文夫人听。文夫人听了这些话,虽然心里并不赞同,但作为妻子,事关妇德,她当着丈夫的面却是不能反驳的。无奈之下,文夫人也只能点头。
当日午后文夫人便将府里年纪相当的侍女都叫过来,让李明生自己选。
李明生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府里也有好几个姿色不错的侍女。他选了几个容貌出众的出来,又挨个儿问了几句话,最后选了一个口齿伶俐的出来,让文夫人打扮一下,打算第二天就给沈嘉齐送过去。
只是等到第二天才知道沈师爷回老家去了,便只好等他回来再说。如此耽搁了一天,消息就悄悄散了出去,李家大少爷李瑞无意中听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女说起,虽然理解父亲想要拉拢沈师爷的心意,却对此举抱着些怀疑的态度。
虽然沈师爷投到父亲门下时间并不长,但与李家父子相处的时间却不少,李瑞听得最多的就是沈师爷对家人的感激和疼爱,特别是他家的小女儿,从沈师爷谈及的语气和神态就知道那是他的心肝宝贝。这样一个爱家爱孩子的人,会喜欢齐人之福红袖添香?
李瑞虽然也是个男人,却知道母亲对父亲纳妾心里苦闷。他忍不住想,一个娇俏的美人到了沈师爷家里,会不会破坏沈家原来的幸福美满?
终于,沈嘉齐一家回来了。但听说沈师爷将侄儿接了来,打算送去县学里读书,李明生便又多放了他一天假。他心里想着,等沈师爷忙完了再到县衙里帮他处理政务,再借机把这桩美事说了,晚上就可以用一乘小轿把人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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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天假,沈嘉齐心里对李大人也很是感激。第二天一大早,他便将沈维阳送到了县学读书。经过县学里几位夫子的考核,沈维阳被分到了丙班。沈嘉齐叮嘱沈维阳好好用功,下午放学他会来接他,便让他进了教室,而后顺便去找了秦夫子,将自己想送孩子来学画的意思透露了一下。
秦夫子名秦臻,字闻兼,是个年近五十的老秀才。据说他考了几次乡试都没中,就彻底歇了这心思,老老实实地去县学里当了夫子,小日子倒也过得不错。
见沈嘉齐如此推崇自己的书画,秦闻兼心里自然也得意,听说沈嘉齐想要送孩子来学这向来认为不是很入流的画技,他也高兴,但听说孩子还不到七岁时,他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了。
这么小的孩子,到底是找书画师傅还是找人给他看孩子?不到七岁,会握笔了吗?要知道作画的颜料里可是有丹砂的,这东西有毒,孩子这么小,要是一个不小心没注意到让这孩子吃了可怎么得了?
沈嘉齐看秦闻兼笑容僵硬了一下,似乎显出些不悦之色来,忙道:“不知先生有何顾虑,还请明言,长远是真心诚意想要小儿拜在先生门下学画的。”
秦闻兼迟疑道:“不是老夫不给沈师爷面子,只是这孩子是不是太小了些?不如等过两年开了蒙再学也不迟。这画画,到底不是正经出路。”
沈嘉齐释然一笑道:“先生多虑了。这个孩子,我也不指望她将来科举光宗耀祖,只想随她心意就好。不若这样,先生什么时候有空,长远带小儿过来,您亲自见见人再说如何?不是晚辈自夸,这孩子在绘画上确实极有天分。您若是见了人,只怕也要惜才收下的。”
“哦?”还有不指望儿子读书科考的?秦闻兼诧异地看着沈嘉齐,含笑点了点头。既然他有这样的把握,那就暂且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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