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的,是一身紫衣绸缎的年轻女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田舒雅。
老者自然便是田敬山,他们爷孙两人刚从纪家离开不久,想着看一看淮水湖的夜景,便走到了这里。
听到孙女的抱怨,田敬山摇了摇头,无奈道:“你这丫头,就是这样的火爆脾气,看谁不顺眼都要去说上两句!”
“纪炎是个普通人,你却是一位炼气大师,你若是上去教训他,岂不是恃强凌弱?”
“我田家人,可没这么不讲道理!”
田舒雅自然知道田家家风严谨,但她还是不满道:“那不怪我,要怪就怪那个家伙不知天高地厚,明明是个普通人,居然大言不惭地评价我们苏南省‘群英阁’内传的拳法!”
“别说是我,任何一个苏南省‘群英阁’的人听到,恐怕都不会饶了他!”
田敬山点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跟老纪是大学同窗,虽然生疏了多年,但终究有旧情,你在纪家别墅对纪家人动手,这算什么?”
“这件事无需再提了,就当是收收你的脾气!”
田舒雅虽愤愤不平,但也只得应下。
而田敬山,目光微微闪烁,尽管她不同意田舒雅为难纪炎,但心中也是对那个口无遮拦的青年稍稍不满。
毕竟,纪炎的口气实在太大了。
苏南省“群英阁”内传的拳法,乃是一代代特训导师的心血之作,可以说是经过千锤百炼,一个黄口小儿,何来的资格评价高低?
而就在爷孙两人,准备一览淮水湖夜晚风光之时,却是突然目光一顿。
他们依稀看到,在前方的一处大石上,有一道身影正盘腿而坐。
“这是……有人在打坐?”
田舒雅心头一动,大觉奇怪。
打坐,是炼气的基本,炼气之人以打坐运行周天,在体内积蓄真气,壮大自身。
前方的人,看身形很是年轻,显然是在打坐,似乎也是一位炼气之人。
只是,炼气之人皆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虽然备受追捧,地位尊崇,但一个城市十年都未必能出一个。
而就她所知,在这偌大淮市,近十年来,年轻一辈中也仅有一个沈奕萱后天觉醒炼气天赋,成为炼气之人,其他的便再没有听说过。
这坐在大石上的年轻人,是谁?
爷孙俩也是无比好奇,快步向前走去,随着水雾退散,他们终于是看清了大石上的身影。
一瞬之间,两人的表情同时一震。
“纪炎?”
田敬山和田舒雅都呆住了。
因为那盘腿坐于大石上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方才还在讨论的纪炎。
纪炎就坐在大石之上,双目微闭,双手平放膝间,呼吸几乎轻不可闻。
两人只是看上一眼,便是有种错觉,似乎纪炎跟这淮水湖周边的环境已经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这家伙,难道也是炼气之人?”
田舒雅表情一变再变。
而田敬山,也是眉头紧紧皱起。
“苏南省的炼气天才,除开那些加入古武门派的,几乎全都集中在‘群英阁’之中,如果他也是炼气之人,早就是有所传闻了,我不可能没听说过!”
“但如果他不是炼气之人,在这打坐又是怎么回事?”
在爷孙俩疑惑的神情之中,本是闭目的纪炎,缓缓睁眼。
他之前一直处于空明状态,但对于周边的感知何其敏锐,田家爷孙俩的到来,他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他一眼扫向两人,随即对田敬山点了点头:“田老,很巧!”
说完,他便是轻轻一跃,从大石上落下,转头便是准备走入夜幕之中。
至于旁边的田舒雅,他则是理都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