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气。两人忙把院子里淋不得雨的都收到柴房,严之默把今日出门买的东西收进屋子,而姚灼则先去查看鸡窝。见一群小鸡仔都早就躲进草编的窝里躲雨,姚灼细心地检查了围栏,又洒了一把鸡食,就退出来去灶房生火熬姜汤。切了几大片带皮的生姜,又剁了数节葱白,加了两碗凉水,熬成了一碗。盛出后在碗底垫了块布,上面盖了另一个碗,匆匆穿过院子,给屋里的严之默送去。“你把姜汤喝了,再换身衣服。”于是严之默端起碗喝姜汤,姚灼接上他方才正在做的活计,收拾今日买的东西。衣服和布匹都已拿出来铺在床上,最上头是四四方方的崭新妆奁,里头是新买的首饰和面脂。此外还有严之默要的小瓶小罐。这些东西放在一起,谁瞧了都眼热。怕是换哪个哥儿来,都巴不得立刻嫁给严之默。姚灼宝贝地摸了摸衣服和布料,回过头,见严之默喝药一般地小口抿着姜汤,看那架势,还不知道要喝到哪年才能喝完。上回买的冰糖和果脯还有,平日里都存在柜子里,姚灼去里头拿了一块,走到严之默旁边道:“夫君,你快些喝,一会儿凉了就没用了。”说罢将糖往前递了递,“喏,喝完了给你吃糖。”严之默疑心姚灼这是把自己当孩子哄,可偏偏自己就吃这套。皱着眉头喝完了姜汤,只觉得嘴里的味道一时间格外复杂。姚灼的指尖拈着糖块往他唇边递,知道夫君讲究,还不忘道:“我洗了手的。”然后下一秒,严之默叼走糖块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舌尖在姚灼的指尖刮了一下。姚灼闪电一般地缩手,严之默差点把冰糖生吞下去。两人一个羞的,一个噎的,都闹了个大红脸。一番操作,把弹幕齐齐看乐。【什么小学生纯爱戏码啊我笑死】【两个母单lo是这样的啦23333】【主播难得主动一次,结果吓到了老婆】【默宝:委屈jpg】【照这个进度,默宝买的小罐罐可哪年才能用得上啊!】现实中的两个人对视一眼,也都各自转过头去,抿嘴笑了。正如弹幕所说,两个人都是新手上路,连驾照都是白给的那种,最初睡一张床都大气不敢喘,牵个小手都要试探半天。严之默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袖口里的东西,觉得自己今天买了这个回来,已经是大大的进步了。等两人都回过神来,便挨在一起坐下,把钱袋拿出来倒在桌子上数钱。前次家中只剩一百来个铜子儿,外加四两严老大家欠的外债。这回卖了第一批蜡烛和三件工具的图纸,入账一共五十一两。随后买成衣、布匹、首饰、面脂、瓷瓶,以及下了顿馆子,共计花了八两五钱。回来路上定野味,加车费,去了一百一十文。两人当时从西窗阁出来,为了方便买东西,已就近去了家钱庄,把五两一锭的银子拿出两锭,其中一锭换了五个一两的银角子,余下的换成了铜板。因此眼下点算一遍,还剩下八锭银子,共四十两。一千文一吊的铜钱,共两吊。最后是大约五百多文的铜板,这部分为了方便日常花销,索性没再找麻绳穿起来。
“夫君,你说把钱藏在哪里好?”铜板还好,尤其是那银子格外教姚灼心慌。“等日后挣的多些,银子凑了整,自然还是要去钱庄换了银票,眼下便还是找隐蔽处藏了,要紧分开,不能放在一处。”姚灼点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晓得。”哥儿聪慧,惹得严之默心痒痒。“阿灼,晚上你用新簪子簪发好不好?”严之默突然轻声问道。姚灼睫毛长长的,忽闪几下,略略茫然道:“为何是晚上?我明日一早簪给你看,晚上看不了两眼就要拆了头发睡觉了呀。”弹幕恨铁不成钢。【严之默:我恨老婆是根木头!!】【突然想到,灼哥儿多大年龄,有人知道吗?】【前面的,直播间背景信息里有写,灼哥儿今年十九】【才十九??男主播你的福气在后头!】……严之默从未像此刻一样,觉得自己笨嘴拙舌。琢磨了半天才想出一句,“白日里一睁眼就要干活忙碌,不似在晚上,只有你我,就当是我想看,可好?”不知姚灼是不是总算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总之好歹是应了。最后把钱分了三份,藏的都是些严之默选出,寻常人想不到的地方。不过即使如此,也让人不太能放心,严之默盘算着设计一个有暗格保险的柜子,到时找方老大打出来。原本成亲就要有新家具的,但这老屋里的东西要么是以前有的,重新擦洗擦洗凑合用。要么是从严老大家搬来的,最多也就六七成新。其实若不是于理不合,连成亲的酒席严之默都想重新办一回,让姚灼风风光光地嫁给自己。等到把事情都安顿好,屋外先前大了的雨势也转小,细雨绵绵,唯是风紧。两人商量好,严之默留在家里做晚饭,姚灼还是去方老三家看上一眼。两人在村子里也就和方老三家有些来往,这会儿去了,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的。加之出事的是方家二娘,严之默一个男子去也不太合适。姚灼走了后,严之默就开始计划晚上吃些什么。说起来男子少有流连出灶台之间的,尤其严之默还是个书生郎。可这些天相处下来,两人基本已经习惯了姚灼做早饭,严之默做午饭和晚饭的日子。不说别的,单说严之默的手艺,就让姚灼每日对吃饭这件事充满期待。鉴于中午吃了顿大餐,晚上严之默只打算做点清淡的。揉点白面扯些面片当主食,再切片冬瓜和猪肉一起做一道冬瓜煲,连汤带水的,姚灼也爱吃。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姚灼就回来了,因为比预想中的要早,严之默有些担心地去院子里迎。见姚灼回来时神色尚好,心下松快,却又见他在院门外停下步子,左右张望一番,才弯腰提起一个篮子。拿过来一看,才发现篮子里放了几样东西。有一对鞋面,一对鞋垫,还有一大捧布包的干木耳。姚灼拿起鞋面和鞋垫看了一眼,当即道:“是越哥儿的手艺,我看一眼就认得。”严之默没想到是姜越家送来的,自己一直在灶房忙活,半点动静也没听到。“兴许是让他家殊哥儿跑了一趟。”严之默看那荷包、鞋垫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