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毫无意义,甚至毫无可能的玩笑。
会让林岁岁感觉自己像一个笑话。
“无论如何,你跟盛斯年之间的关系如何,都跟我无关,你不用再跟我解释,我也不想再听了。”
吴盼歌看着林岁岁脸上骤然冷下来的表情。
就像一堵瞬间耸立的高墙。
虽然她的外表精致,柔美,但内心却跟外表不同,异常的坚韧。
林岁岁不是轻易会被周围环境干扰的类型啊。
吴盼歌心想,自己已经解释到了这个份上,现在林岁岁已经想要彻底摆脱这个话题了。
话已至此,就算是盛斯年也不应该埋怨自己了把?
说实话,她还不想因为要替盛斯年解释而跟林岁岁交恶。
毕竟,从小到大,吴盼歌从未见过有女孩能跟自己聊得来的。
但,她感觉林岁岁可以。
“那如果我不提盛斯年,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林岁岁的表情微微松动,那堵高墙瞬间有了裂纹。
“在我业务范围外,可以考虑。”
吴盼歌是个很鲜明的人,在林岁岁第一次认识到她,到现在,她就像一把火,在林岁岁黑暗的世界里燃烧着。
无论是第一次泼了林羽恩一身水,还是后面直截了当地成为了她的证人。
她感觉吴盼歌很炙热。
是那种宁肯燃尽自己,也不愿意熄灭的,有一种自我毁灭的美。
林岁岁在漆黑中生活了太久,对这样的人无法视而不见。
毕竟,那句要把视网膜给自己的话,就像一块警示牌,一直立在林岁岁的心里。
她有一种微妙的预感。
吴盼歌好像随时做好了放弃生命的准备,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她,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在意。
“但是,在此之前,我有问题,想要问你。”
林岁岁忽然发问,吴盼歌忽然也来了兴趣,“你想问我什么?”
“你妈妈说,如果我帮你打一天官司,你的哥哥就会离死亡更近一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啊,我差点都忘了。昨天你差点被我妈攻击了。这件事……我还没跟你道歉呢。”
吴盼歌觉得很不好意思,不光是为了自己有那样的妈妈。
更是为了,无关牵扯进来的林岁岁。
“对不起,岁岁。我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替她道歉,但说实话我没能力改变她,也不能保证她后面不会再因为你做我的律师而伤害你。在他们眼里,我可能就是一棵摇钱树吧,外加器官制造机?”
“制造?”
“吴盼歌……在演艺圈,斯年哥哥当初把我的哥字,改成了歌。因为他说,与其演戏,我更适合唱歌。我听了他的话,后来的确我在唱歌方面的才华要比演戏好太多了。”
“我唱了很多流行歌曲……你知道吧,后来我用唱歌赚到的钱去学了乐理乐器,甚至自己写了歌……”
“但这也改变不了,我的本名,我叫吴盼哥。我父母生我的时候,就是盼望我能治好哥哥的疾病,所以,我是我妈借钱做的试管婴儿。我的哥哥在六岁的时候查出白血病,在那之后几乎他的每一次手术,都伴随着我的骨髓捐献。”
吴盼歌的声音有些低,这证明了她此刻的心情不太好。
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轻松一些。
林岁岁感觉心被揪在了一起,她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吴盼歌会说出要把眼角膜给自己的话来。
王安梅那样理直气壮的让她捐献着身体的一切。
她身上的每一个组成部分,都变成了可利用的部件。
她甚至连最基本的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