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所有人都习惯了他的厚脸皮,对教官颠倒黑白的本事非常清楚,因此房间内的众人没有一个出言反驳。
反倒是越发吹捧得起劲。
教官被捧得飘飘然,瞥了眼还在监控屏幕里的黑发青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他怎么还在那里对着门板发呆,请他来做戏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他快点滚。”教官语气阴冷:“走之前好好敲打敲打他,别让他往外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下属连忙拿出对讲机:“是!我这就安排人赶他走!”
很快,监控屏幕中就出现了几个彪形大汉。壮汉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将黑发青年团团包围。
也不知道他们跟费奥多尔说了什么,后者微笑着抬眸瞧了一眼对准了他的摄像头,还未等镜头后的众人勃然大怒,他已经轻巧地收回了视线。
接着,费奥多尔就在打手们的步步盯梢下,远远离开了基地。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里有数!把嘴巴闭牢了!”其中一名黑衣人在费奥多尔的肩头用力推了一把。
费奥多尔向前踉跄几步,堪堪站稳。他侧着脸,微笑着喊住了打手们。
“请稍等片刻吧,先生们。”费奥多尔说:“好戏尚未上映,演员怎么能提前退席?”
“你在神神叨叨地说些什么?”
黑衣打手们纷纷拧着眉头,费奥多尔是用日语说的这句话,他们只会英语,因此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费奥多尔轻声道:“你们……是有罪的啊。”
几分钟后,费奥多尔面无表情地跨过一地尸体,迈步走出了这片小树林。
西格玛对此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费奥多尔假借帮助试探忠心为理由,行挖角之实。
虽然并没有挖角成功。
西格玛在分配给他的房间里老老实实地睡了一觉,第二天神清气爽地跟着组织的人,踏上了回日本的飞机。
晃眼间,他感觉自己在候机的人群里看见了费奥多尔。可仔细看过去,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张望的频率太高,还一度引起了机场地勤人员的主意。
工作人员上前询问他是不是丢了东西,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在组织成员颇具威胁的目光下,西格玛疯狂摆手说不是,他只是单纯地无聊四处看看。
工作人员“哦”了一声,确认不需要帮助后就走了。
组织的人也松了口气,冷声警告:“老实点,别引来条子,否则你就死定了!”
“……好的,我知道了。”
西格玛再也不敢乱动乱看,也就错过了人群后方,费奥多尔投来的视线。
等到飞机抵达成田机场时,萎靡不振昏昏欲睡的人变成了西格玛,反倒是组织的人精神百倍。
西格玛被他们带到组织的一处安全屋里。等交代完明天会有人来接他后,那些人就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了。
徒留西格玛在房间里叹气。
——怎么没人告诉他,美国和日本的时差这么大啊。连个倒时差的时间都不给,这个组织也太小气了。
*
鹤见述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要跟降谷零结婚了,是西式婚礼。
红毯一路铺到了道路尽头,缠绕着白蔷薇和玫瑰的拱门伫立着,两侧坐着他们所有的亲朋好友。
这日阳光正好,碧蓝的天空,翠绿的草地,气球被绑在装饰上飘着,现场洋溢着幸福和快乐。
他和降谷零都穿着洁白的西装,并肩站在台上。
直到这里,一切都很正常。接下来,不寻常的地方便出现了。
首先,负责主婚的并不是牧师、主教一类的人物,甚至不是双方的哪位长辈,而是一只三花猫。
三花猫蹲坐在高高的讲台上,口吐人言:“在小鱼干之神的见证下,由我为你们主持婚礼。”
“鹤见述先生,你是否愿意与降谷零先生缔结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