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凭景想,下这样大的雨,赵盈盈恐怕今夜下不了山。
她与她的未婚夫留宿山上,这样电闪雷鸣的气氛,正适合郎情妾意。一个说害怕,一个便顺势安慰人,说别怕。安慰着安慰着,难免不会抱在一起,再顺势发生一些旁的什么。
朝南忽地惊呼一声,看向霍凭景手中碎裂的药碗:“大人……”
他捏碎了手中的碗。
第22章想他
朝南眼睁睁看着霍凭景手中那瓷碗变作几块碎片,黑色的药汁从霍凭景手中往下流淌,洒了一地。
从那只碗的四分五裂里,朝南猜测自家大人此刻的心情应该不妙,他迅速地思考出了大人之所以心情不妙的原因,解药。今日那刺客说,那毒没有解药,所以大人心烦了。
朝南宽慰道:“大人,那刺客说的话也不可全信,他说没有解药,未必就是真的没有。您别心烦。何况即便当真没有,属下相信,以李棋先生的医术,也可以治好您。”
霍凭景垂眸,看向桌上的碎瓷片,只嗯了声,并未否认朝南的猜测。
他觉得自己的反应出乎预料。
赵盈盈即便与她的未婚夫发生一些什么,与他何干?
倒显得他多么在意。
赵盈盈不过是他人生当中的一个过客,是他在湖州平静日子里的一丝乐趣,仅此而已。
日后总是桥归桥,路归路。
霍凭景长舒一口气,从袖中拿出帕子,想要擦拭自己弄脏的衣服。想到这是赵盈盈的帕子,他又换了自己的。
朝南在一旁开口:“我再去给您端一碗。”
霍凭景嗯了声,待朝南再送药来,他只安静喝了。喝完药后,他便在房中练字。
练字本该是静心凝神,可霍凭景却仍不受控制地走神。
他想到那日指腹碰触到她嘴唇的柔软,又难免想到,倘若旁人咬住那双唇……
最后,白纸上只落下一个盈字。
霍凭景看着自己笔下那个“盈”字,兀自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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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雨还在下,哗啦啦拍在地面上,又被风吹进门来,赵盈盈侧身让萧恒进来。
“我还以为是鬼呢,吓死我了。”赵盈盈拍了拍心口,眉目微笑。
萧恒迈进门,反手将门锁上,亦笑说:“佛门圣地,怎会有鬼?盈盈别怕,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