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队伍井然有序,在铺满红绸的树杈间偶然洒下金丝,走在队伍前面的小太监们是不是洒些碎银子在路两边。
跟在花轿侧后面的丫鬟们散着篮子里的花瓣,这场婚礼远远超过了众人的猜测。
从嫁衣到花轿等等每一处都能看出来九千岁的用心。
京中百姓本不敢出来观礼,只是耐不住提督府大气,洒的银子不断不说,连树影中间的金丝都是纯金制的。
阮思语在轿子里紧紧的捏着手心,耳边传来的唢呐和贺喜声让她更加紧张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轿子缓缓而落,随后她便发现轿帘被从撩开,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伸在她的面前。
“下来吧。”是司淮礼的声音,今日他的声音格外温和些。
阮思语轻轻点头,将手放在他的手心,借力慢慢走下马车。
她的手小小的一只,被司淮礼的手全部包裹住。
他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她,但是又忍不住的轻轻摩挲着,感受手里的绵软。
阮思语发现他忽然停下步子,疑惑的将头转向他那边,虽然隔着盖头,但是她习惯性的看他。
“等一等。”司淮礼开口轻声道,说完后伸出另一只手帮她理了理衣襟。
这时,传来一道宣旨太监的声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裴阮氏性情温良、蕙质兰心、”
阮思语身子一顿,被司淮礼握着的手跟着一紧,心提了起来,她没有听见太监接下来的话,只知道自己还未同司淮礼拜堂,便被封了一品诰命。
等太监说完后,司淮礼也并没有让她行跪礼,而是直接牵着她朝着提督府里走去。
他们进去后,一直在门外看热闹的百姓都炸了锅。
连在提督府参宴的大臣也都愣了,这。。。。。。
一直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的沈国公拿起手跟前的酒杯微微一抿,嘴角轻勾。
沈国公夫人和沈从卉对视一眼后,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惊讶。
在拜堂时,上首没有人,只放了两个无字牌位,众人都知道九千岁一直是孤身一人,只是这父母的牌位竟也不刻字?
当然这没有人敢问出口,一直在礼成后,司淮礼亲自扶着阮思语,将她送回了新房后,才出去应酬。
他向来性情不定,来参宴的大臣都是靠着那抹勇气来的,尤其是看到他竟然真的来宴厅后,众人默契的低头,无人敢起哄。
“沈小姐,我家夫人有请。”揽月走到沈从卉跟前,低声的开口。
这让沈家和坐在他们周围的人都是一惊,不同于沈家的惊喜,周围的人都带着羡慕和嫉妒看到沈从卉。
“好。”沈从卉面色不改,笑着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跟着揽月向着外面走去。
阮思语出嫁,并没有请旁人,只是如今特意叫丫鬟来请沈从卉,便是给她最大的脸面。
*
昭园内,阮思语盖着盖头坐在自己熟悉的榻上,心里反而放松了许多。
不再有之前的紧张和不安。
“小姐,沈小姐来了。”耳边传来了辰星的声音。
阮思语这才轻启红唇:“请进来。”